老宰辅笑道:
“有了陛下这句话,这家的店家只怕往后三代都不愁生计了。”
皇帝笑道:
“那也是他们本该得到的。”
说到这里,皇帝却突然收敛了笑意,轻声道:
“可那些不该得到的,又该如何呢?”
宰辅停下筷子,看向皇帝的脸色略微认真起来,轻声道: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该得或者不该得就能决定的,陛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双眼微眯,冷笑道:
“薛若海那个老东西,销声匿迹三十年,如今又重新露头,朕不管他是想旧事重提也好,还是给朕示威也罢,朕都不在乎,但若是此为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借机生事,给朕找不自在,那朕也不是任人拿捏柿子。”
宰辅缓缓道:
“俗话说侠以武乱禁,但在老臣看来,倒也没这么可怕,薛若海哪怕是武道第一人,也不过只是一人而已,面对一国之力,依旧是蚍蜉撼树,不足为虑,至于那些江湖上想要借机施压庙堂的小心思,虽说有些麻烦,依旧不算是什么大事,真正要陛下注意的,更应该是朝堂之上那些各怀鬼胎的家伙们,薛若海重新出山,不足一个月便是人尽皆知,继而便有了徽山问道的事情,三十年前的那些事情再此出现在众人眼前,这里面除了有江湖上的人有意造势外,自然也与庙堂之上有人暗中勾结,推波助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岂会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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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声道: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朕还不清楚吗,无非就是因为这几年来,朕在吏治以及为寒门士子广开门路一事上,动静太大,力度太强,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让他们看到了危险,坐不住了,便想着给朕找些麻烦,用三十年前的事情来做文章,然后逼迫朕收回成命,这些个老狐狸们,身居要职,却不为国家千秋社稷着想,反而一心只顾着自家门前的那点小利,实在可恶!”
宰辅却缓声道:
“陛下切勿动怒,这件事毕竟兹事体大,事关整个朝堂,甚至是天下,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大夏现在正值春秋鼎盛,温饱思淫欲,过久太平日子,会有这样的事情,倒也并不奇怪,至少现如今,陛下还需忍耐才是。毕竟,此刻的朝堂可不算安稳,特别是西荒蛮国近几年来,一直动静频繁,内忧外患皆存之时,攘外必先安内啊。”
皇帝轻轻颔首,算是认可了老人的话,随即却又皱眉道:
“那位跟在薛若海身旁的少年身份,已经基本查清楚,虽然还不确定,但很有可能,是那个孩子,若是如此的话,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宰辅闻言,眉头也紧皱起来,他知道皇帝所说的那个孩子,是何意思,当下略微犹豫道:
“此事,那位知道了吗?”
皇帝轻轻摇头道:
“朕还不知道,但朕都已经查到的事情,若是那位有心去查的话,多半也该知道了。”
宰辅叹了口气道:
“三十年前的事情还没个结果,若是再掺和上十九年前的那件事,把这只老虎也卷入进来,的确会更加麻烦,若是被有人给利用起来的话,未必不是一场席卷大夏的风波,不可不防啊!”
皇帝想了想,冷笑道:
“那位可不是那些无脑莽夫,如果真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恐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点,朕倒是放心的很。”
皇帝又想了片刻,这才说道:
“事到如今,不管如何,咱们都需要做好两手准备,那位的情况,朕来负责盯着,至于庙堂上那些鬼魅伎俩,就需要劳烦杨老去出手拔掉了。”
宰辅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