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一行人登山之后，并未先去不语大师的闭关山洞，而是径直来到了在千佛洞附近的一处山腰处，空明大师的墓碑便是立于此处，按照灵觉寺的规矩，空明大师这样的高僧，虽然身前曾经入魔，做了很多罪孽之事，但在临终前忏悔醒悟，还舍己救人，算是了却一身因果。

最终还是按照寺中高僧圆寂后的规矩来处理，先是为他净身沐浴，最后以念空大师为首，包括不语在内的三大长老，为其默默诵经超度，最后火化尸身，以求早登极乐。

而空明修行有成，在入魔前，本就是修行成佛陀金血的高僧，虽然最终将一身的金血都灌入了韩飞体内，但火化之后，依旧腹部遗留出了一颗珍贵无比的舍利子。

按照规矩，舍利子被念空大师拿回佛堂供养，而他的骨灰则是随着他的袈裟衣冠，一起被埋入此地。

韩飞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便是存有空明骨灰的衣冠冢，看着空明简单的墓碑，韩飞的眼神有些复杂，轻声道：

“我与大师相见，其实满共也就两次，第一次是在后山的金莲玉池，第二次便是阁下要在灵觉寺大开杀戒的时候了，但我却没想到，自己最后却是被大师所救。这份恩情，这一世怕是还不上了，那就只有按照佛门的说法，今世因，来世果，来世再偿还吧！”

韩飞说完，拿出了早就准备的三炷香，轻轻点燃，然后郑重持香祭拜。而他身后，玉罗刹和独孤月以及无忧三人也都自然而然的随他一起祭拜。

等到韩飞将香插在墓碑前后，无忧在双手合十，轻声道：

“阿弥陀佛，韩施主不必忧心，其实空明师叔最后一刻，能够舍己救人算是得偿所愿，也算是得了正果。师傅说，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众人身后传来，他们转头看去的时候，不语已然走到了几人的身边，他默默看着墓碑，双手合十，似乎在心中默默诵经。

韩飞沉默了一会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神出鬼没的问了一句。

“不语大师那一日，最后到底给空明大师说了什么？”

不语转头看了看韩飞，韩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问出了这一句话，不过既然已经问了出来，索性也就不在掖着，他轻声道：

“不语大师，其实有些事情的真相，即便不说，也终会有大白的那一天。反而有些事情，该说出来的时候，就说出来好了。若是空明大师能够早点知晓这些事情，现在的一切说不得都不会发生。您觉得呢？”

不语若有所思，他终于以心语开口道：

“韩施主说的对。”

韩飞再次问道：

“那当年纯阳真人之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何您会回来闭关这么多年不曾下山一步呢？还有...”

韩飞说到这里，看了看身旁的玉罗刹，不语自然清楚他想问什么，当下以心语缓缓开口道：

“我那一日告诉空明的那句话是，当年的那个决定不是我做的，而是纯阳真人自己做的。”

韩飞眼神微动，看着不语，略带惊讶道：

“你的意思，是纯阳真人自己要死的？”

不语点了点头，他看向远方，眼中却浮现了一丝丝回忆。

“当年，皇甫魁与我等约战漠北，虚淮兄演算天机，推断出皇甫魁或许有其他计划，便决定先一步前往漠北，以防对方有诈。后来我才知晓，他去漠北，除了担心皇甫魁使诈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推演出在那里有一场与他有着莫大干干系的机缘，同时也隐藏着对我们所有人都存在的危机。

他先行前往，就是为了寻找机缘，破除危机。却不成想，那所谓的机缘和危机竟然是一回事。那座有关摩耶宗的遗迹，并非是我们交手的时候，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