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御状?”
永缙皇帝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
以赓王的身份地位,她所遇到的任何问题理应都能得到解决,又何至于需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告御状呢?
即便真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解决之事,她也大可私下让赓王知会一声。
看来,此事定非小事。
永缙皇帝沉思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沉声道:“宣赓王妃进见。”
太监领命而去,很快,林牵洛步履沉稳地步入大殿。
她身着一袭清雅素净的衣裙,如同山涧中的幽兰,静谧而秀美。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映照着坚定的光辉,宛如晨曦初露,清新而明亮。她的目光在殿内巡视一圈,最终定格在永缙皇帝那威严的身影上。
她缓缓跪下行礼,声音清亮而坚决:“臣妾参见皇上,臣妾有冤要诉,恳请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
永缙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赓王妃。他见她神色坚定,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他微微颔首,示意林牵洛起身述说。
林牵洛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说道:“臣妾一告绥州太守林章林大人之妻魏姈,她暗中操纵,残忍杀害臣妾生母荆丽芸,后又杖毙府中无辜丫鬟琴儿。”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惊诧不已,赓王妃竟将家丑外扬,告到了御前。在大多数人眼中,这不过是家务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林庆旭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母亲有错在先,也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然而,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之时,他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惶恐与不安。
另一边的魏辰表情也有些微妙,但看不出喜乐。
林牵洛当然也曾想过自己解决,但魏姈此人不仅涉及林家,也涉及魏家,私底下处置恐有不妥,何况自己也想让魏姈罪行昭告天下才能解气。
在她心中,魏姈的罪行绝非小事一桩。她不仅残害了自己的生母荆丽芸,还无辜杀害了她待之如亲妹妹般的琴儿。这些血海深仇,她怎能不诉诸于公堂之上,让天下人共诛之?
她清晰地铭记着,当年魏姈以琴儿的安危为要挟,迫使她代替自己出嫁的那一刻,她曾对魏姈说过,一旦琴儿遭遇任何不测,她必将让魏姈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话并非说说而已。
在众人低声议论的氛围中,林牵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次,臣妾状告圣火教总教主宇文渊。十年前,他指使其子宇文承谨,残忍地屠杀了洛城的荆家和杨家满门。”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众人的议论声愈发喧嚣。
林牵洛冷静地开口,同时从袖中取出两份精心撰写的状纸,恭敬地呈递上前,交到梁公公手上。
永缙皇帝接过状纸,仔细阅读起来。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时而紧锁眉头,时而轻叹一声。
待他耐心看完这两份详尽的诉状后,殿内的喧嚣声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他深沉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片刻,永缙皇帝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林牵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赓王妃,你所说之事,可有确凿的证据来支撑?”
林牵洛微微颔首,回答道:“臣妾确有证人,可以为我所言之事作证。”
永缙皇帝微微颔首:“赓王妃所提的这两个诉讼案子,朕决定全权交由大理寺查办。若是在查案过程中遇到任何困难或需要协助,东厂和锦衣卫都将全力配合,共同破案。”
大理寺卿令则捻闻言,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领受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