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睁开眼,面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看得出来,这里过的应该并不好,天花板有些破旧,周围本应洁白的墙壁上落了一层灰,时音挣扎着翻身下床,踩在地上,地板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这是哪?
头好疼。
对了,刚和傲慢对峙过。
时音摸了摸胸口,伤口早已愈合,或者说,实际上根本算不上伤口的愈合,她早就已经是世界的一部分了,伤不到世界的本质,就伤不到她。
只不过,时音只是血肉之躯融入世界,精神依旧是普通人。
这很尴尬。
“学会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点模糊,但是很熟悉。
“会啦会啦,我带着大家!”这是芙蕾雅的声音,时音听出来了,她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那我们试试吧?”这次,这个声音清晰了一点。
什么东西?
时音刚想打开门看看,却听到了芙蕾雅的歌声,时音没听过芙蕾雅唱歌,但是她的声音很好听,紧接着是孩子们的合唱。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的走过来。请你们这些脚呀,暂时停下来……”
时音愣了好一会,她其实很久没有听过儿歌了,都以为自己不会唱歌了,但是这首歌好像刻在骨子里一样,从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旋律。
时音知道,自己有点后悔了。
时音想起来了,是【她】自己在问自己,自己是谁。
这里是很陌生的地方,大堂里摆放着那架钢琴已经很破旧,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不准了。
北清川穿着大衣坐在那里,黑白的钢琴键衬的他的手越发修长莹润,芙蕾雅坐在钢琴上晃着腿带着孩子们唱歌。
周围围了一圈小孩,他们的衣服看上去很破旧勉强蔽体,看得出是国家之前给所有人发的棉衣,拆了棉花之后做出来的单衣。
这群小孩子里,女孩占了大多数,还有些看上去有残疾,围着钢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拍着手,或许正是这种集体的合唱,让歌声更震撼。
好像是上辈子听到的歌,好像早就死在了很早之前。
可是时音还想到了另一方面。
好强的感染力!
北清川能用感染力感染别人后,再吸收群体的感染力反哺,为自己所用?
周围围了一圈小动物,它们的毛发都有些奇怪,围在周围趴在地上,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丝毫没有攻击人的意思。
猫猫狗狗都有,还有几只小松鼠。
“诶?姐姐?”一曲唱完,芙蕾雅一眼就看见了门边的时音,连忙从钢琴上跳下来。
北清川一回头,便看见时音靠着墙坐在地上正专注地看着他,心头一跳,手下钢琴顿时错了一个节拍。
“其他人呢。”时音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靠着墙,抬头看着芙蕾雅:“这里是哪?”
“是之前那个孤儿院了,姐姐要求照顾的地方。”芙蕾雅坐在时音身边,小声解释:“姐姐出事的地方离伏尔加的大本营太远了,距离孤儿院更近,我们就先到这里来了。”
“至于总领,姐姐不是说要他带院长爷爷奶奶去做手术吗?总领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手术应该已经结束了,手术很顺利,说是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想到这,芙蕾雅凑到时音耳边小声嘀咕:“但是,总领说,他们一个癌症晚期一个也挺严重的,就算做手术,也只是延长一点他们的寿命,恐怕……”
“知道了。”时音点点头:“这段时间先留在这里吧。”
“对了姐姐,接下来怎么办?”芙蕾雅还问出心里的担忧:“傲慢临走之前说赌约成立,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