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集团内,刘子叔站在秦禹身边,轻声说道“宝军那边没成,米勒死了。”
秦禹闻声看向他“这么快?!”
“宝军他们刚要动手,游行人群里就有冲他们开枪的。”刘子叔压低声音说道“这帮人就好像提前知道了我们要动手一样,把宝军他们拖住了,站内的警员听到动静也赶过来支援,宝军一看打不了,只能就走了。”
“那是谁干的米勒呢?”秦禹问。
“……不知道,宝军说起码有不下五伙人要做掉他,松江北站乱成了一团,而是多个反恐大队的人,外加站内警员都没护住他。”刘子叔消息很灵通的说道“他脑袋被砍了,就扔在站前广场!”
秦禹皱着眉头“民众的反应呢。”
“群众情绪很亢奋,不少人都去站前广场了。”刘子叔略有些担忧的说道“米勒死了,通过游行逼迫政f对他进行追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现在就怕,地面上的这口气散了,动静会越来越小。”
“这倒不会的。”秦禹摇头“反而更激烈的矛盾冲突会来。”
“为什么?”刘子叔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米勒的身份,会让奉北那边也乱套,总局给不了欧资派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可能也会闹,松江持续乱了已经一周了,可你见过那个负责镇压民众的领导被人把脑袋割下来了?”秦禹低声回道“阶级,肤色问题是会牵动很多人神经的。”
“也是。”刘子叔点头。
“你让宝军去干这事儿,还有谁知道了这个消息?”秦禹问。
“我是直接给他下的命令,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啊。”刘子叔仔细回忆了一下,又皱眉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宝军最近在地面频繁露脸,被人认出来了,故意拦他一下,想拿这五十万?”
秦禹思考半晌,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事儿你要查查。”
“好!”刘子叔点头。
“通知所有人,一个半小时后,在大会议室开会,决战要来了。”秦禹吩咐了一句。
“好的。”刘子叔闻声后,立马离开了室内。
……
临近深夜十点多钟,闹腾了一天的松江才彻底安静了下来,大批游行民众散去休息,空旷的街道上留下的全是垃圾,以及冲突爆发时丢掉的凶器,以及个人物品。
松江北站,米勒的脑袋早都被人拿走,还在留守的警员内心压抑无比,他们都是亲历了刚才站内枪击事件,见到不少同伴牺牲,在悲恸和惋惜的情绪中,也掺杂着惊惧和胆寒。
路边上,警署和安保公司加大了巡逻力度,每一条街道口上,都至少有不下三台汽车,并且全都配发大量实弹,防止有民众突然袭击。
南关口,想要冲关的区外民众已经散去,特区墙被炸出了数段数米长的大窟窿,过站大厅,岗楼,以及入关口的栏杆,机器等建筑,瘫痪了起码百分之八十,还在留守的联防队员临时搭建起了掩体,沙袋,铁丝网,防护钢板,地刺带等军用设施,已经在关口随处可见,甚至联防那边将作战坦克,装甲车都开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名联防士兵靠在墙壁旁边,冲着同伴问道“你说有意思不?我们明明算是军事部队,归一战区管理,可他妈的现在松江闹的这么大,部队却根本不管咱们,区外的民众还骂我们是政f走狗……你说咱招谁惹谁了呢?”
“能拿工资,拿奖金,分到房子,养活家里人,老子就可以端枪。”同伴吸着烟,话语平淡回道“至于谁是老板不重要,我他妈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时代就没有那个派,那伙人是愿意为咱们想的!党政也好,军政也好,都他妈是奔着江山使劲儿的,老子也就希望,十年后,二十年后,等江山稳固,我儿子能活在一个好的时代吧。”
二人沉默,木然的看着远方,不在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