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实熬好了粥,从咸菜缸里捞了两根腌萝卜,然后去堂屋里叫刘根花起床吃饭。
喊完了以后,杨老实就回了厨房盛饭,刘根花无精打采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刘根花双眼空洞,布满血丝,很明显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
“老婆子,快洗把脸,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杨老实看着老伴憔悴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
“你们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唯独没人心疼自己和妹妹,没有心疼这两个失去父母的孤儿。”
杨白衣通过藤蔓,将一切尽收眼底。
“老婆子,今天你还是别去老大那边了,这样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杨老实心疼的说道。
“不去那边去哪里?去哪里能找到我苦命的幺儿?”
可能是由于着急上火,也可能是这几天的哭闹太废嗓子,刘根花的声音很沙哑。
“巡捕同志都说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老三去过老大那里。
你整天过去闹,也没有任何作用啊!如果闹一下就能让老三回来,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撒泼打滚。”
杨老实的神色中满是担忧,他感觉老伴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就算幺儿没有去过那里,杨白衣那个小兔崽子也脱不了关系。
如果他早点把赔偿金交出来,给幺儿买了房子和三转一响,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呢?
我那可怜的幺儿,又怎么会失踪呢?
我的幺儿呦,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能不能吃饱饭,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娘。”
说着说着,刘根花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杨白衣被刘根花的歪理邪说整破防了。
原来在刘根花的眼里,自己没有主动交出父母的赔偿金,才是最大的错误。
“老婆子,不哭了,不哭了,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等吃完了饭,我再去巡捕房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杨老实赶紧宽慰痛哭的老伴。
劝了好久,刘根花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去上个厕所。”
刘根花擦了擦眼泪,把手帕装进衣兜。
杨老实回了厨房,刘根花失魂落魄的往厕所走,丝毫没有注意脚下。
就是现在。
杨白衣心神一动,一根藤蔓悄无声息的从地上冒了出来。
丝毫没有防备的刘根花,直挺挺的朝前扑去,一脑袋扎进茅坑。
“我的腿。”
刘根花挣扎着抬起了头,满头满脸的黄白之物。
正在厨房里的杨老实,听到厕所里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来到厕所一看,自己的老伴正在一堆黄白之物中艰难的蠕动着。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杨老实强忍着恶心与恶臭,想要上前扶起老伴。
“不要动我,我的腿应该是断了。”
刘根花趴在厕所里痛苦的哀嚎。
“老婆子,你忍一忍,我去找人帮忙。”
杨老实年纪大了,很难在不触碰到刘根花短腿的情况下,把她弄出来。
杨老实跑出大门口,才发现明明有这么多邻居,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求援。
前后左右的街坊邻居,刘根花都跟人家吵过架,早已不相互来往。
“老婆子,你多忍一会儿,我去喊老二过来送你去医院。”
杨老实重新跑进院子,骑上二八大杠,一溜烟的朝着二儿子家蹬去。
幸好老两口习惯早起,二儿子又习惯晚起,每天都是踩着点去厂子里上班,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