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一家人在列车长和乘务员的夹道欢送下,走下了火车,出了车站。
“宛如,白衣。”
一身军装的萧复兴,冲着两人拼命的招手。
“宛如,你给我说了车次,我特意查了一下,你们四点就应该到站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林骁带着两辆军用吉普,已经在火车站等了四个小时。
“骁哥,不好意思,我小表弟才刚刚满月,怕他受凉,就在卧铺车厢休息到天亮才出来。”
杨白衣也没想到,林骁能来这么早。
“没事,多等一会怕什么?这两位就是姥爷姥姥了吧?
你们好,我是宛如的哥哥林骁,欢迎你们一家到洛水市做客。
宛如在信中经常提到你们,说你们特别照顾她,我妹妹少不更事,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两位老人家多多包涵。”
这大概就是所有女方家属的真实表现,虽然明明知道妹妹过得很好,杨白衣一家对她都很照顾,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宛如可没什么需要我们保函的地方,我的全家对她都满意的不得了,我们家白衣能和宛如处上对象,那是他的福气。”
暮雪这句话倒不是商业互捧,虽然她认为自己的大外孙是无人可比的青年才俊,但也不认为林宛如就配不上大外孙,只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姥爷姥姥,还有孩子呢,咱们就别在这站着了,回家再说话吧,我爹娘今天专门请假在家里等着呢!”
大家分别坐上两辆吉普车,朝着军区大院呼啸而去。
“老萧?你就是白衣的姥爷?”
“老林?你是宛如的父亲?”
林家,两人一见面,都愣在了那里。
“不是,姥爷,林伯伯,你们认识?”
杨白衣也是一头雾水。
“何止是认识,我们是一起扛枪打仗的战友,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林铁山大手一挥,语气十分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呀?反正我非杨白衣不嫁!”
林宛如一听,瞬间不乐意了,处的好好的,怎么回了趟家就不愿意了呢!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们俩结了婚以后,我不是平白比小公羊矮了一辈吗?反正我不同意。”
林铁山的大脑袋,摇的像个开了三档的电风扇一样。
“林铁蛋,你喊谁小公羊呢?你都多大了?还叫人的外号。”
晚辈们都在呢,林铁蛋这个混不吝,居然喊叫他的外号,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小公羊,小公羊,我就叫怎么了?你想占我的便宜,让我管你喊叔,门都没有,你想都不要想。”
林铁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个人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了,就这么当着两家人的面,站在客厅里争的面红耳赤。
一个是一市之长,一个是军分区的司令员,完全放飞了自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就像是在公园里下象棋闹矛盾的两个老头。
晚辈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辛苦的憋着,憋的脸都红了。
“老林,注意场合,这是在咱家呢,先请萧老哥和嫂子坐下啊!”
“老萧,你少说几句,你这个当哥的,就不能让着点铁山兄弟吗?”
小辈们不敢插话,这个架还得梁凤霞和暮雪来劝。
“你这个丫头也是,咱们经常通信,你怎么就不知道告诉我,白衣的姥爷叫什么名字啊?
我要是知道差着辈,当初说什么我也不能同意。”
两个老头在老伴的调停之下,总算是暂时休战了,林铁山开始埋怨起了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