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树林如同哭嚎地狱,每一阵厉风都会让这些枯树出嘲笑,嘲笑着林间怀揣恐惧的穿梭人。
阿炳身上布着血渍,他推了推不断从鼻梁上滑下的眼镜。冷汗却又一次次的将眼镜滑下鼻梁,似乎在和他较着劲。
这个瘦弱的男人在林间无力的奔跑着,饥饿、疲劳、困倦、恐惧将他摧残的不成人形。
他在冲下山坡时不小心后仰滑跌在地上,然后狼狈的滚了下去。直到坡底他才停了下来。
阿炳躺在地上,他喘着粗气。望着阒暗的天空中星云涌动。他决定歇一歇,因为他真的跑不动了。
回忆着白天惊魂的一幕幕,他的身体就不住的颤抖起来。即使他不去想,恐怖的画面仿佛印在了他的眼中一样挥之不去——
……
之前带着散弹枪逃出囚车的阿炳躲进树林后,在山崖下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洞穴。里面不是很大,潮湿无比。
他顾不得这些,赶忙躲藏进去。躺在一块布满苔藓的巨大青岩石上。用止不住颤抖的手掌轻轻摩擦着已经碎裂的眼镜,他笑了。或是庆幸自己摆脱了枪决,或是自嘲自己的悲惨处境。没笑多久他又哭了。或是思念亡妻,或是面对孤单时的懦弱……
片刻后,外面传来了阵阵枪声。他如同受伤的鸟儿一样猛的起身,甚至身子都不住的颤抖起来。“难道是黑山上的刑场士兵知道了自己逃跑而来这片树林中搜捕了么?”他在心中胡思乱想着。
然而枪声越来越逼近自己这里。
顿时慌了神的阿炳不知所措。继续藏匿着还是逃离这个没有退路的地方,二选一的抉择让他摇摆不定。
隐隐的他觉得不对,士兵在搜捕时没道理会开枪。加上之前的陨石群坠落让他明白过来,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没多久,选择在山洞中藏匿的阿炳以黝黑的洞口作为掩护向外观望着,他看到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群士兵在相互掩护,对着追击过来的丧尸且打且退。
“那是什么东西!”阿炳简直不敢相信远处生的一切。那些看起来和自己无异的人类居然以血肉之躯迎着飞射过来的火热子弹,身中数枪也没有倒下,而这不正是丧尸么?
在这批丧尸群的后面有着一个更可怕的怪物,或者说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怪物。它看起来与人类并无太大的差异。
它的身体明显已经被拦腰撕断。同样鲜红的内脏耷拉在体外,创伤里面向外伸出8对很长且纤细的机械触刺。将它腾空架起,与丧尸群一起向着撤退的士兵方向移动着。
它移动时触刺摆动的并不利索,看起来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它有一侧的身体就像是被张血盆大口咬掉一般的缺失了小半个前胸与整条臂膀。另只手紧紧攥着一瓶翠绿色的金属罐。罐子的顶端还有四个注射针管。
它头顶带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冠,呈面具状把它的整个脑袋包裹起来,看不清面容,不过后脑部分向后突出很长的部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椭圆形的脑颅。
它着咿咿呀呀的怪叫,似乎是在控制着前方那些丧尸攻击着士兵。
阿炳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同噩梦,却又真实的可怕。他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士兵们射出全部的子弹后被那些冲上的丧尸活活咬死,没过多久就又重新复活。
阿炳被这景象吓得跌坐在地上,连气都不敢喘一口。
然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那只怪物似乎有些撑不住身上严重的伤势,摇摇欲坠的要倒下了。只见它将机械触刺扎进了丧尸的脑袋中像蚊子一样的吸收着什么。接着丧尸就纷纷倒下了,而它又重新振奋起来。
阿炳在远处紧紧盯着它的同时紧握着手中的散弹枪。在脑中幻想着它扑向自己时该怎么应付。
不幸的是,阿炳所想的一切成真了,怪物真的现了他。
它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