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给我?”
阿力兹想摸摸银子,又像是怕被烫到,把手缩回去。
姜芙白他一眼:“想得美,我是让你用这些钱,先去进一些草原稀缺的东西,然后拿去换山羊绒。”
怕阿力兹听不懂,姜芙特地捏了一小撮山羊绒,强调:“我只要这个,记住了吗?只要这个绒,而且质量只能比这个好,不能比这个差!”
她的本钱有限,暂时就这么多银子,要是阿力兹敢弄回来一堆破烂儿,她……她就叫哥哥们打他!
“好!好!只要这个……绒!”
阿力兹不停地点头。
他阿娘身子好的时候,也会讲一些草原上的事情给他听,所以他当初才敢冒险,一个人去了草原,还以为能发一笔财。
哪知道,人家都是从商队手里购置毛皮,很少会和某个人交易。
以至于他收来的东西,拖了那么久才卖出去。
想到这里,阿力兹不得不提醒姜芙:“你要这么多绒,卖给谁呢?这个,很难卖……”
他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想到了自己之前在镇上大集遭遇的窘境。
姜芙知道阿力兹是好意,不过和他说再多,也不如等他亲眼看到。
“我有安排。”
她小小一个人,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但是,众人莫名地感到心安。
咱老姜家的小丫头,机灵着咧,才不会瞎祸祸钱!
翌日,姜满仓带着阿力兹又去了一趟县里,办好文书,顺便还取回了零件。
姜满仓心细,照着姜芙给的图纸,挨个对了一遍,确定都没问题,才给了剩下的钱。
铁匠也不在意,还呵呵直笑:“要是用不上,再来找我。对了,你家那小丫头咋没来,是你闺女?”
整个县里也没那么白胖漂亮的女孩,真是羡慕。
姜满仓含糊几句,别看嘴上客气,其实他心说稀罕我家妹妹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随着天气转冷,忙完地里的活,大梨树村的村人们就渐渐清闲下来。
他们照例喜欢聚在村口说话。
说着说着,忽然有人发现经常讲东家长西家短的姜刘氏最近居然没露面。
一个老太太哈哈大笑:“她倒是想出来呢,嘴歪了,嫌丢人,整天在家打鸡骂狗,把两个儿媳糟蹋够呛!”
嘴歪?中邪了?
老太太摇头:“说是笑得太厉害了,下巴掉了,自己鼓捣着装上去,装歪了。现在再想弄下来,嫌疼,谁也不敢上手,就只能那么歪着。”
众人哄堂大笑。
更有人好奇不已:“她笑啥啊,家里有啥喜事啊?要说她家老大媳妇都二嫁了,我还以为她是觉得丢脸,这才躲着不见人呢!”
敢情人家是笑得歪了嘴!
另一个更老的老太太嘀咕道:“造孽啊,好好的闺女嫁到她家当牛做马,又被休回娘家,二嫁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咱们女人苦啊,女怕嫁错郎!”
在场的无论男女老少,家家都有还没嫁人的女儿或者妹妹,一听这话,大家都跟着沉默起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低落。
有人试着缓和,转了话头儿:“我咋看见,满仓带着个大高个进城了?他家最近咋回事,进进出出的,老有外人。”
姜老太即便再谨慎,架不住村子就这么大,来来往往总会碰到一两个村人,所以想一直瞒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涉及到阿力兹的问题,姜家对外依旧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说辞。
“听说也是个可怜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爹娘都死了,过来投奔。”
如今虽然不是荒年,但到处都有饿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