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娘俩的情绪不太高,连赚到钱的兴奋劲儿都跟着打了折扣。
以至于等在家里的小田氏和苗氏还以为东西没卖出去。
也是,这东西谁都没见过,又不是粮食,不吃就得饿肚子,肯定不好卖。
小田氏笑着迎出去:“娘和妹妹回来了?累了吧,快进屋,弟妹烧了热水,我端来你们洗洗。”
苗氏早就扎进厨房,正在往盆里舀热水。
姜老太知道两个儿媳是想错了,但她也不言语,先进屋再说。
等小田氏端着热水进来,就看见炕沿上又多了一堆银子。
她险些没把一盆水给扬出去!
姜老太一把接过去,生怕小田氏真的端不住。
姜芙已经去拆县令太太给的点心了,其实就是枣泥糕,因为本地产枣,枣子很常见。
但枣泥糕对于庄户人家也很稀罕就是了。
姜芙去喊了在外疯跑的牛毛和猪毛,给他们一人一块,连小田氏和苗氏也都被她塞了一块。
孩子吃得眉飞色舞,大人却顾不得吃。
“卖了?都卖了?”
苗氏一听说价格,赶紧坐在炕上,不行,她有点头晕。
姜芙托着苗氏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又去拉她的手,把枣泥糕送到她嘴里。
直到尝出浓郁的甜味儿,苗氏才回神。
“我的娘哎。”
她咂咂嘴。
嘴里的枣泥糕是真的,手边摆着的银子是真的。
苗氏又嚼了嚼,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忽然又不晕了。
她不止不晕,还浑身是劲儿:“那还吃啥啊,我不吃了,我今晚就再去做一套……”
一套八两,十套八十两,一百套八百两……
说着,苗氏放下手里的点心,起身就想往外走,被小田氏给一把拉住了。
“二嫂,你先听我说。”
姜芙摇摇头,示意苗氏别心急。
她又看向其他人,缓缓地开口说道:“还不知道阿力兹能不能再换回山羊绒,就算能,这东西在草原上也很珍贵,咱们成本有限,能换到的也有限。”
在不能保证原料来源,也不能保证原料数量的情况下,贸然加大生产,那是给自己挖坑。
就算全卖了,也是贱卖,等于给二道贩子打工,姜芙不当傻子。
“有了这钱,咱们能过个好年,所以先不急,等一等消息。而且,我还要研究一下染色,好好的东西,就一直光秃秃白花花的可不行。”
小田氏第一个听懂了:“对对,妹妹说得对,要是真能染上颜色,那肯定更漂亮。”
苗氏也不再冲动,反正她以前都是听婆婆和大嫂的,现在多一个妹妹。
“县令太太是从南边来的,看她行事,应该也是出身大家。既然连她都说好,咱们的羊绒衫裤不愁卖不出去。”
姜芙又一次给大家吃下定心丸。
年年都有冬天,这个冬天赶不上,还有下个冬天,急什么?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县令是朝廷指派下来的,最多干个十年八年就换地方。
但县丞县尉却都是本地的老油条,更不用说那些差役、牢头,更是几乎代代相传。
姜芙甚至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人斗得凶,他们的家眷们也不含糊。
只卖县令太太,等于跟她卖个好儿,虽然不见得有用,但至少不得罪。
为了几十两银子,早早把羊绒衫裤卖得到处都是,她还怎么显摆?
事实证明,姜芙猜得一点儿没错。
到了冬至那天,县令太太宴请女眷。
花厅里,有人见她衣衫单薄,状似关心,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