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让陆红婴极度不悦,当惯了关耳县土皇帝的陆红婴,何时受过这种白眼?只有好好欣赏喜安这个太监的死状,才可慰藉他受伤的心灵。
可是刚刚出了衙门,他便气得差点昏了过去,自己辛辛苦苦请人绘制的满街的丰功伟绩墙,竟在一夜之间全部推倒,布满脚印,一片狼藉。
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办的大工程,自己要依据这个留名青史,成为千古传颂的伟人,谁敢在这块土地上挑衅他,就是找死!
“说话啊,都哑了吗!?”陆红婴厉声呵斥道。
“大人,大人!”一名男子却在人群中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连滚带爬地冲上来连磕三个头。“大人,昨夜小的开的盛世客栈失火了,小的一家四口全部死于火灾,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平日里盛世客栈老板没少拿钱孝敬陆红婴,在当地知县的通融和政策引导之下,他的生意也是关耳县当地所有客栈中最好的,因此男子猜测,一定是同行妒忌才会下此黑手。
陆红婴皱眉地看着男子:“你怎么没死,昨天你哪去了?”
“大人,昨夜招待好您的贵客用膳之后,贵客便歇息了,我把钥匙交给了白海升,去勾栏听了几曲小调。今早回家才发现,家都没了……那白海升也不知去向,对,定是这奸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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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红婴眯了眯眼睛:“你怀疑白海升,那就是怀疑我了?”
“大人大人,小的不敢!”
“区区一场火灾,有什么大不了的,白海升我遣他替我办事去了,你莫再对他猜忌诽谤。”陆红婴不咸不淡地说道。
“而且,你的客栈只是烧了,却并没有伤及人命,我已经及时组织人手救出了你的家眷。此刻,我安排他们正在县衙里休息,你若担心他们的话,可以现在就去看望他们。”
“真的吗?”客栈老板大喜过望,忙不迭磕头跪拜,“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陆红婴歪头示意:“去吧。”
客栈老板高兴得又连滚带爬地奔向衙门,陆红婴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缓缓扭头,向手下们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当即便有数名官差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接着说回我的街道美化栏一事。”陆红婴再度恢复为严肃的死鱼眼。“我对你们很失望,知道吗?你们拥有我这么一位忧国忧民、心力交瘁的知县,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却从来不懂得珍惜。
这次蝗灾袭来,那些没有做好准备的城市,一夜之间便会成为死城。当那些蝗虫把一切庄稼啃食殆尽的时候,它们就会发疯地啃食人类的血肉之躯,试想一下,虫群乌压压地从天边飞来,围着你们撕咬,只留下一具白骨。
这不是我在危言耸听,我为了保护你们,不让你们离开关耳县,关心你们的生命安全,还带你们捕杀蝗虫,你们没有人被蝗虫咬死吃掉吧?居然还敢暗戳戳地反抗我,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关耳县在外面的饥民口中叫做天堂,你们知道吗?
为了对抗蝗灾,我经常整夜整夜失眠,为了把口粮让给你们,我自己只吃那些有毒的蝗虫。前几天,是我儿子的成人礼,而我却因为治蝗工作,缺席了他的成人礼。他写信给我,担心我的身体,让我多爱自己一点。
可是我做得到吗?做不到,在我的心里,自己永远是最后一位,你们,才是第一位。
有很多人说,蝗灾已经结束了,可以放你们出去了,不用买捕蝗工具集体捕蝗了,这种想法大错特错!蝗虫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变异成了其他模样继续危害我们的庄稼,我们一刻都不能松懈,不但不能松懈,捕蝗还要更加积极,才能战胜蝗灾。”
陆红婴说得口干舌燥,捏了捏喉咙,直接将话题转入正题:“我说了这么久,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