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潜在规矩,手里握不住兰台御史,内阁首辅的位置是坐不稳的。
如今看来,还差一些……
……
养心殿,西暖阁。
隆安帝带着贾蔷、李暄二人至此,与尹家太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同贾蔷道“贾蔷,窦大夫并非庸臣,也并非只会卖直名。朕非务虚之君,他若只顾卖直邀名,又岂能与你先生林如海同殿为臣?
当年元平功臣气焰最盛时,六安侯仇成、西平侯孙昂仗着太上皇信重,横行京城,便是窦大夫搜集两位武侯十八条僭越谋反残害百姓之罪证,诛其满门!因为此事,窦大夫三个儿子,一个落水而亡,一个遇惊马而死,还有一个在学里和人辩论起了冲突,被人失手打残……
谁都知道这里有问题,谁都知道这背后是权贵在弄鬼,可又能查出甚么来?所以,窦大夫对权贵才深恶痛绝!
即便如此,窦大夫也从未妥协退后过。只是,变得更有手段了些。他不是要和背后之敌玉石俱焚,而是要用手段,将他们一个个查出来,绳之于法。
他之所以对你有成见,便因你之今日,和当初六安侯、西平侯很有几分相像。这两人,颇得太上皇喜爱……”
贾蔷觉得有些冤,道“皇上,臣可从未欺男霸女过。也没仗着身份,作威作福过……”
隆安帝冷笑道“兰台弹劾五城兵马司的折子,摞起来比你一个人还高!还有你背后那个金沙帮,你以为能瞒得过人?虽然上回你巧舌如簧糊弄了过去,可金沙帮到底存在不存在,安分不安分,果真要朕给你掰扯掰扯?”
贾蔷忙道“皇上,随您怎么掰扯都不要紧,金沙帮哪个敢作奸犯科,臣绝不放过!之所以支持这么一个,除了这伙子根底是当年从龙老卒之后外,就是因为所谓的江湖绿林不能放松,要有人盯着,以防害民。臣虽然还有些小心思,但绝对没有丝毫危害朝廷危害安危的……”
隆安帝讥讽道“是,你安排这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随时准备跑路嘛,青石码头上的船还挺着?”
尹后听了半晌,这会儿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同尹家太夫人道“母亲怕是还没听过这个典故罢?”
尹家太夫人看了看贾蔷,又悄悄看了眼隆安帝后,笑道“确实不知……这好端端的,怎还想着要跑?却是把我弄糊涂了……”
不用尹后解释,隆安帝就嘲讽道“若不是心虚,又怎会随时准备跑路?臣子朕是见多了,就没见过这样的!”
尹家太夫人帮着说话,道“是不是误会了?”
尹后笑的灿烂,道“上回景阳钟响,贾蔷带着贾家内眷正巧在城外桃园庄子上游顽,结果以为城内有大变,就连夜将贾家内眷都打发到青石码头上停泊的船上,准备回城接了他先生就远走高飞。事后皇上和本宫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果真一直准备泛舟远走。五城兵马司四处覆灭江湖帮派,不听话的都没了,听话的也是为了有朝一日,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助他带上家人出城……”
尹家太夫人简直瞠目结舌,问贾蔷道“你这是准备干甚么?觉着这样险……”
贾蔷也不抬头,轻声道“自古以来,无论变法革新成败,最后主导变法之臣,大都会因为得罪太多势力,难得善终,几无幸免者。臣原无此大志,只是臣之先生怀治国兴邦之志,臣不得不下场。再后来,又得皇上、娘娘圣眷,愈发不能怠慢。但是,臣终究不是先生,并无以身许国之心。等新政功成之后,还是准备奉养先生回苏州老家静养。若仍难得安身之处,便出海远行。”
这番话说罢,殿内沉静许久。
这话实在是……让隆安帝生气!
不过他一时也不愿开口,只想看看这个混帐,还能说出甚么好话来。
尹家太夫人大吃一惊后,先飞速打量了眼隆安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