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贾蔷刚起来准备出去晨练,就见吴嬷嬷来,说前面传话进来,来了许多外客,是镇国公、理国公等府第的老爷,还有王家的舅老爷也来了。
贾蔷心知必是前夜之事传到了他们耳中,对于他们今日能到来,心里还是感到满意的。
毕竟,贾蔷至今除了一个漕帮外,都不知道剩下三个对手是谁,牛家、柳家他们更不可能知道。
这个时候能出面,看来至少这几家开国功臣门第,是确实意识到抱团共荣的必要,而不是和其他那些人家一样,依旧沉浸在醉生梦死中。
贾蔷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迅速穿戴得当,又简单清洗了番,就赶往了前厅。
……
“哟,诸位叔伯都来了!”
看着满堂人,贾蔷着实出乎了意料,拱手问好道。
不过再细细看来,还是当初一路追随到底的那十二家,另外就是王家。
而他们各自身后的年轻人,应该是他们的子侄辈,都十分年轻。
贾蔷辈分虽低,但身份最贵,所以他一来,满堂人都起身相迎。
而看到贾蔷面色如常,牛继宗最先笑道“外面如今到处传言蔷哥儿你受了极大打击,都怄心怄的吐血三升,在家生死不知。如今看来,果然谣言最不可信。”
贾蔷呵呵一笑,这些谣传本就是他让人放出去的,他笑道“虽被人算计了回,损失不小,但我还不至于为此事吐血。”
众人或明或暗的打量了他几个来回,发现他除了眼圈隐约有些发黑外,面色如常,且神清气爽的样子,的确不怎么像极怒吐血。
王子腾点头道“蔷哥儿逢大变而面色不改,这等静气,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有几人能有?这世上多少少年英雄,只能走顺风路,一遇逆势,就一蹶不振。如蔷哥儿这般,视逆旅如等闲者,又有几人?”
贾蔷见满堂人都准备夸起来,摆手笑道“都自己人,说这些干甚么?”
柳芳沉声问道“蔷哥儿,前儿夜里到底是谁下的黑手?昨儿你将南城大岳赌坊抄了个干净,难道是漕帮干的?”
贾蔷微微颔首道“只知道其中一家是漕帮,其他三家不清楚。不过没关系,早晚会将这个仇报了。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定城侯府二等男谢鲸怒声道“说不得,就是元平功臣那边下的毒手!那群畜生,处处打压开国一脉,军饷只发到三成,野牛肏的,就没见过这么黑心下贱的!兵饷也就罢了,连武库里的兵器都不肯发下来,让丰台大营拿着烧火棍去打仗吗?兵部那些狗娘养的,早晚砸烂他们的狗头!”
王子腾闻言,一张老脸涨红。
他虽是兵部尚书,可兵部左右侍郎、各堂主事,并武选、车驾、职方、武库四清吏司司官,还有会同馆、捷报处、督摧所、当月处、稽封厅等行政部郎官,悉数为元平功臣那边的人。
兵部比户部更直接,王子腾名义上为大司马,实则几乎没有半点实权。
兵部调兵作战的大权原就归属军机处,只承担后勤等职,王子腾又如何争得过元平勋臣的两位武侯?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兵部尚书,堂堂大司马!
他手下的丰台大营,居然只能拨付三成兵饷,甚至连武库内的兵器都不给分发,可想而知,丰台大营的兵将该如何看他?
此刻谢鲸骂开,王子腾只觉得无地自容。
就听贾蔷温声笑道“谢叔,你还是这暴脾气。元平势大,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别说咱们,凡朝中有识之士,哪个不忌惮?王部堂虽是兵部尚书,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这还是因为元平功臣内部分裂,两边为了争这个位置几乎打出狗脑子来,才让王叔坐了上去。换谁其实都一样,都难有作为。”
王子腾闻言,大为感激,却还是拱手一圈道“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