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急急忙忙跑来敲门,“花瓶,杨山杏出事了。”
季惟心下一惊,连鞋都没来及穿,跳下炕就往外跑!
庄呈昀眼疾手快,没等她开门就把她给打横抱了回去,“你就这么跑出去,脚还要不要了。”
屋里的铺面铺的是土砖,起码还不拉脚,院子里可是实打实的沙石泥土,就他们家小麦这细皮嫩肉的,非得血肉模糊了不可。
他随手把季惟搁到写字台上坐着,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脚,又给套上鞋,“遇事别着急,总是能解决的。”
小两口还没出去,陈翠莲先起来给开了门,“咋了,山杏咋了?”
“具体我真不知道,刚刘群英挂了个电话来,笨嘴拙舌的说也说不清楚,就一个劲在那哭,好像是啥姓孙的找她们家去了,反正就在那闹,她们现在刚从医院回来。”大晚上的被人喊醒,小常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更多的是担心。
刘群英的父母不在家,现在就俩姑娘看门,哪敌得过一大老爷们儿,也不知道伤到哪儿了。
一听说去了医院,季惟更急了!
“我得去看看。”她回屋换了衣裳,摸摸庄呈昀的脸,“你在家好好睡觉,我先去一趟县城,要是没啥事天亮前就回来了。”
大晚上的出门,县城离得又远,庄呈昀哪会放心,也迅速换下睡衣,“我跟你一块儿去。”
红砖房里房门虚掩,很明显里面有人在偷听。
季惟不放心的叮嘱陈翠莲,“娘你一定要看好哥哥,千万别让赵春来接近。”
陈翠莲连连点头,把三人送出门。
大队长家的马车让人借去了还没换回来,眼下去要来来不及,三人只能一人一辆自行车往县城蹬
说来也巧,刘群英的父母居然也是红星皮鞋厂的职工,她们家就在红星皮鞋厂的厂内职工宿舍楼里,半旧不新的几排二层矮楼。
传达室保卫认得季惟,又听说她是来找刘群英的,丝毫没有因为清梦被扰而甩脸子,反而特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你们是不知道啊,下午事情可是闹大发了!连我们厂长都惊动了!也不知道刘家闺女跟我们厂食堂大厨他们家那小子到底有啥过节,门都让人踹烂了,其中有个姑娘还让扇了一大耳刮子!”
季惟心跳得更快了,眉头拧得快打结,“你们厂的大厨姓刘?”
“嗯呢!”
早听说孙家一家三口都是厨子,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真他娘点儿背不能怨社会,亏她还叫杨山杏呆在刘家别到处乱跑,这不是给人来个瓮中捉鳖的机会吗!
这回山杏可真让她给坑惨了。
她三步并两步的一路小跑过去。
就像保卫说的,刘家的门已经让踹烂,俩姑娘又从医院刚回来,怕是还没来得及修,正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漏出,还有些许压抑的哭声。
季惟听得又是心上一紧,正欲推门进去,小常已经抢先一步!
屋里凌乱的情况说明保卫说话并没有夸张,刘家能摔的东西都让摔烂了,锅碗瓢盆自是不提,桌椅板凳横七竖八,连铺盖上都让泼了墨,到处一片狼藉!
看到季惟,俩姑娘哭着就往她怀里扑,反倒是走在最前面的小常摊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姑姑!那姓孙的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一说起孙建强这个人,刘群英就恨得牙根直痒痒,“砸了我们家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打山杏,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山杏不要脸,骂她,骂她反正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