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在地的椅子,书桌上的电脑显示屏,细细碎碎的裂纹清晰的布满整个屏幕。键盘也被摔在了地上。书桌的一角胡乱地摆放着几本书,还有几个手办横七竖八,显然并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床上的被褥凌乱地堆放着,被子的一角拖到了地上。
卧室的地板上,有人缓缓醒过来,他是被剧痛疼醒的。
一阵剧痛从右手传来,他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来,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想要抬头,头也不能动了。然后他发现,不止是头和手,脚也不能,不!是整个身子都不能动。似乎是被什么强有力的东西粘附在了地板上一样。
他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因为嘴巴也被一块毛巾堵住了。眼珠倒是能转动,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被固定在窗户和床之间的区域,窗帘拉的死死的,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黑漆漆的床底下和蓝色的窗帘。
手部的锥心般的疼痛在持续着,他感到臀部的位置湿漉漉的。
那是什么?是血吗?还是尿?亦或只是水而已。他的内心更希望那只是水或是尿,可是他也明白,湿漉漉的应该是血,因为他感受了来自手腕处血流的涌动。
努力让自己的头抬起来一点,虽然头皮被扯的生疼,但他咬紧牙关忍着,他想确认下那是不是血,他心里有一丝期望。
眼角余光里殷红的颜色让他一下子失望起来,最坏的结果。
他心里想着,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跟刘天佑那小子约了四点半见面的,自己没赴约,不知道他会不会赶来家里救自己。
躺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感知就特别敏感,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滴在地上的微弱的滴答声。
见鬼了!平日里也没见自己有这么好的听力,这声音越听越焦虑,就像是听着生命流逝的声音一样。
他不禁开始发抖起来,心里默默喊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门外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突然熟悉的音乐从床头响起,手机铃声!他兴奋地转动眼珠四处查找。声音是从床上响起来的,他记起来了,当时自己午睡前还玩手机来着,随手就放到了床上。
音乐声响了很长的时间,最终终于停了下来。Dream It Possibel这首歌本来是多么励志,可现在的他听到这首歌为什么只想哭?是因为觉得没有希望了吗?
好冷啊,怎么越来越冷啊。
他的泪终于流了下来,顺着眼角,一滴,两滴,很快连成了串.......
日月光商场门口的刘天佑,看着渐次亮起的灯光,商店里的霓虹灯,写字楼里的白炽灯,黄的,蓝的,红的。淡黄色的路灯斜斜地照射下来,将刘天佑笼罩在一层光晕中。
刘天佑看了下依然无人接听的手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看来今天的火锅是吃不成了,刘天佑开始寻找适合一个人就餐的饭店。
第二天是工作日,依然是鸡零狗碎的一天,忙的像是打仗一样,一刻不得闲。问题是他觉得这样的工作做的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跟自己的抱负和梦想差太远了。
晚上九点,送走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大姐,刘天佑伸了个懒腰,松口气,终于清静了。他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似乎一天的聒噪都堵在耳朵孔里了。
这时口袋的手机开始振动,刘天佑掏出手机,显示微信语言来电,来电者:周楠。
电话一接通,一个清澈柔和而又带着明显焦虑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
“刘警官吗?”
“我是。”
“我是杜晨星的朋友,我叫周楠。”
“我知道。”刘天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