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骂。
直到她被送往精神病院……
是的,乔月儿真的是个疯子。
而就在那年,乔木被顾城接回家来。
他记得很清楚,顾城当时脸色阴沉地厉害,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冷到了骨子里。乔木不愿意走,却被顾城硬生生掰开了手,从他外婆那里强行带了回来。
他一直觉得顾城像人贩子,不像爸爸。
没有哪个爸爸会这么对待自己孩子。
在坐车来的路上,他狂哭不止,顾城把他半边身子都推出到车窗外面,说他如果再哭,就把他丢出去。
乔月儿是个疯子,顾城说不定也是。乔木想,只有疯子才会喜欢疯子。他俩都长着一张狰狞的脸。
顾家的女主人很漂亮,但总是不开心。没有给他一个笑模样,乔木觉得自己这个人生来就是晦气的,谁和他沾了边都会倒霉,好像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丧失了笑的能力。
自己进了顾家,顾城和严晴的关系就微妙了起来。乔木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严晴,这是她丈夫不忠的证据。而顾城每每看到自己像个流浪狗一样总是缩在角落,想到的只有对自己妻儿的愧疚。
至于顾栩言,他从不把顾栩言当哥哥,当然,人家也肯定不拿他当弟弟。
没人喜欢他……
好在他也不喜欢别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孤独。
很孤独……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为了一点爱就能变得疯狂而脆弱,好像没有爱就不能活似的。一身铜皮铁甲包裹着柔软的皮肉,却总是孤立无援地等待着自己的救赎。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有归处,冷眼旁观着别人的热闹。像是个游走于世界边缘的恶鬼。孤孤零零的,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理会他。
小孩子没有家该怎么长大呢?
乔木不知道,但很庆幸,他现在也算长大了吧。再过两年,他就成年了。
他抬头看了看客厅的灯,水晶如瀑般铺下来,光都是冷白色的,泛着清冷,没有温度,照在人身上都是冰凉的,和这房中的冷气一样,十六度,是顾栩言喜欢的那种太平间的温度。
“为什么不回房?”
身后的声音响起,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看月亮!”睁眼说瞎话……
“谁干的??”
乔木窝了一肚子的火,平日里顾栩言和他说话都是这么懒懒散散居高临下的欠揍态度,就差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尤其是你”的牌子了。一个整天如避瘟疫洪水的人,现在看到他一身的伤,就凑过来,故作关心来看他的笑话。
“你管得着吗?”
这句话一出,顾栩言脸色更臭了。
乔木白了他一眼,他才不在乎顾栩言开不开心,脑补着一拳打到他欠揍的脸上,把那伪装的和善打个稀巴烂最好。
等哪天顾死了,他一定要请摇滚乐队来在他的坟头上开演唱会。
“我问你,谁干的??!”冷冷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和他的人一样,永远居高临下的。
乔木很不爽,他冷冷地盯着顾栩言,站起身来。“被你打和被别人打有区别吗?你想要对那群人道谢,大可不必这么急,等我被打死了,你再去邀请他们庆祝也来得及。”
他挑衅着看着顾栩言,两个人不同的面孔,却是相同的表情。
“无药可救!”顾栩言或许是懒得管他,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可一瞬间,乔木就受不住了,委屈瞬间决堤,漫了上来。他鼻子一酸,心却是又冷了。
嘲笑完了,便可以扬长而去。自己就像是马戏团里供人玩乐的玩意一样,用伤疤博了看官的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