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验的。
他倒要看看,裴祈在整些什么幺蛾子。
“裴大人当真不后悔?”容钦半眯着眼,又问了一遍。
“后悔什么?”裴祈挑着眉反问:“本国师乃真真切切的男子,又何惧验身之举?”
“不过容本国师提醒一句,此事虽然不比先帝要案,但也是史无前例,右相可要好好斟酌到底是要谁来为裴某验身,才能令朝臣信服。”
的确,正如裴祈所言,验明正身简单,但由谁来验,便要一番考量。
选裴祈的人,会混淆视听;选他自己的人,无法令朝臣信服;选虚言附势的人,又恐生变故。
这着实是一番难题。
相比于容钦的纠结,裴祈反倒气定神闲,丝毫没有任何担忧。
面上,也没有对自己真身即将被戳穿的不安。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故作镇定。
在场的群臣,也纷纷猜测,容钦到底会选谁来做这件事。
整个殿内,人人都各怀心思。
许久的沉默后,容钦的声音才重新传入众人耳中,他转过身,朝江逢川躬身:“劳烦监国大人,请大太监纪韫,为裴大人验明正身。”
大太监纪韫,先帝亲信,与柳玉顺平起平坐。
只不过此人不像柳玉顺那般顾念先帝之恩,更不是伴随先帝长大的人,他是在先帝临近三十左右,才调到先帝跟前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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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玉顺相比,此人并不像他那般注重权势,也不与人交结,不看人脸色,不受人银钱私赂。
朝中各官,有多少人曾试图将他收为己用,最后都无功而返。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得先帝赏识,受之重用。
所以容钦选他为裴祈验身,便不必担心裴祈搞什么小动作扭曲事实,还能打消朝臣疑虑。
纪韫,可从来都不会说假话。
对于容钦的决定,江逢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照做了,没多久,纪韫便受了传召,走进了大殿。
他挺直着腰板,在殿内跪了下去:“奴才纪韫,叩见监国。”
算算年龄,纪韫甚至比先帝还小了五岁,他的声音不似寻常太监那般尖利谄媚,倒是低沉许多。
纪韫的为人,裴祈也是知道的,或许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自降身份当个太监,在朝中当个官员,也必是个清官。
倒是可惜了。
裴祈循着纪韫的声音转过身,在身旁搀扶之人的指点下摸清了纪韫的方向,朝他浅浅颔首:“纪公公,有劳您随我走一趟了。”
纪韫闻言,微微抬了抬头,将裴祈含笑的模样收进眼底。
他的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一抹异色,但很快就被隐没了下去,无人察觉。
等到二人进了朝堂的后殿,江陵枫向崔少恭的方向挪了挪,深深呼了口气。
他忍不住,小声的与崔少恭交头接耳:“我要是容钦,能摊上这么个敌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崔少恭不免有些好笑,他用手肘轻轻戳了戳江陵枫,随后看向裴祈与纪韫消失的方向,眼中不免闪过赞许。
“步步为营,尽在掌控,也不过如此了。”
权臣总是刁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