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花浑浑噩噩的回到宋家,向氏正着急让人去将宋鑫找回来,担心宋春花回到陈家不再回来了,岂不是有违皇后娘娘让她在娘家受训一年的懿旨?
结果她没等回来儿子宋鑫,反将宋春花给等回来了。只是宋春花出门前的样子可跟现在不一样,出门前宋春花装扮整齐,不说花枝招展,那也是干净利索,可是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跟老家村口黄桷树下几只抢食的鸡一样狼狈可笑。
“春花,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回陈家去了吗?怎么弄成这样回来?是不是陈家有人欺负你了?”
宋春花先是表情全无的坐在软凳上,然后看着靠近的向氏,徒然抱住她的腰,‘哇’的一声痛哭出来,“阿娘,我没脸活了,我不活了,陈有根那个混账东西,占尽我们宋家的便宜,居然还敢纳妾,并且也不告诉我一声,今日要不是我回去撞见了,他们就生米煮成熟饭啦!”
“什么?”向氏惊得眼珠子都险些突出来,在她眼里,好歹自家是朝廷命官之家,陈家一个低贱的商户,能娶到她家春花是陈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居然敢背着春花纳妾,这简直太不把她宋家放在眼里了。
“你就这样被陈家给打回来了?”
“陈有根那个混账东西,居然说要休了我,阿娘,他要休了我,哇……。”
向氏听得头皮发麻,她现在只要听到‘休’这个字,就觉得浑身寒毛都发出警惕。
“大爷回来啦。”
听着屋外仆妇一声轻唤,向氏立即朝门口看去。
宋鑫最近不得志,出门找朋友吃酒解闷。今儿刚把酒杯端上,还没喝上两口,就被家里随从找到,让他赶紧归家。先是问明了原由的,原是不想理,可又担心宋春花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惹得左邻右舍继续看他家的笑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宋春花环抱着阿娘的腰,脸上的泪痕深深浅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娘一见他立即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现在就去陈家,替你妹妹讨公道去。”
宋鑫听着也头皮发麻,“这又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讨什么公道?”他大约想的是妹妹回了趟婆家,婆家怕惹事,将她给轰出来了,仅此而已。
“陈家背着你妹妹纳妾呢,今日要不是你妹妹回去碰巧撞见了,他们陈家就想悄悄把事给办了,这是不是欺人太甚?”
陈家竟想纳妾?
宋鑫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向氏又道:“你妹妹当然不依,没想到那陈家利害得很,竟要休妻哩。”
那按宋春花的脾气还不得大闹一场才罢休?难怪弄得这样。可惜宋鑫恼归恼,却没什么心情去理会陈家那堆破事,只要陈家休书不送到宋家来,他便打算让宋春花息事宁人。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宋鑫灌了自己几口茶,然后说:“消停些吧,咱们宋家最近已经够出名的了,能不能不要再惹人注意了,你要在娘家呆一年,陈有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耐得住寂寞吗?与其他在外头偷养外室,还不如把人娶回家来,一年之后你回去了,都是放在你眼皮子底下的,怎么拿捏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捣什么乱?”
宋春花只顾难过,不想说话,向氏却觉得儿子说得在理。只要不被休,保住宋家的颜面,怎么都可以。
感觉到阿娘也不说话了,宋春花感觉没人给她撑腰,倏地跳了起来,“阿娘,你不会也觉得我该把这口气给咽下去吧。”
向氏也顿感很疲惫,“不然怎么办?咱们一家子都到陈家去闹一场,然后让陈家给你一纸休书?”
宋春花被怼得气结,她没有办法,哭得更厉害了。
这边屋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孙嬉那里,初夏说完后孙嬉笑得前仰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