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六听着何不疑的话，沉默了半晌后，淡淡开口：“这样啊，我想...我知道你是何人了。”

何不疑挑眉看着刘小六，等着他的下文，只是没想到刘小六下文说的是：“我已经时日无多，只求仙人能照看我儿。”

“不管，自己的孩子自己看着。”何不疑毫不犹豫的拒绝。

其实只要刘小六点头，他就可以救他，但是刘小六似乎铁了心要寻死，张口闭口不提及救他之事，就看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声音虚弱的开口：

“仙人要找的东西，在阿牛身上。”

何不疑一愣，紧接着就听见刘小六继续开口：

“人生短短几载，仙人等了几千年，也不会在乎这几载...”

何不疑听到此话，看着刘小六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可是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刘小六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声息。

何不疑看着刘小六，银灰色的瞳孔泛着冷意，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用算好。

他当然不算好，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自己被一个凡人摆了一道。

何不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是几千年前，他定会炸了这个该死的凡人，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兴致做些事情。

于是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看着蹲在门口等着的阿牛，阿牛也看着他，那双懵懂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期盼，他期盼着何不疑能给他想要听的答案，只是可惜，何不疑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给你爹安葬吧。”

一句话，直接让阿牛的心掉入冰窖，他顿时脸色变得苍白，然后不敢置信的推开何不疑，跑进去。

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爹！！！”

孩童的哭喊响彻整个天际，何不疑只是仰头看着天空，此刻是黄昏。

夕阳微微落下，倒是一幅美景。

三天后，阿牛安葬好刘小六，他跪在墓前，头也不回的问身后的何不疑：

“你是仙人，为何不救我爹？”

“我救了你爹，是你爹自己不想活了。”

何不疑面不改色的回答，只是那平淡的语气让阿牛非常不满，就见他扭过头朝着何不疑大喊：“不可能！他还没有活够！为什么不想活！就是你不想救他！”

何不疑看着面前将过错怪在他头上的阿牛，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刘小六之前对他说的话。

【若非刻骨铭心，何谈终生铭记。】

何不疑看着眼前的阿牛。

没吭声，只是转身离开了。

就算刻骨铭心，看样子，也没办法终身铭记。

至于阿牛在背后呼喊他，全当做没有听见。

刘小六生前跟他说的，他已经明白，云北生肯定跟刘小六说了什么，只是这个刘小六很鸡贼。

不告诉他，甚至还让他帮忙养儿子。

何不疑对此十分不满。

但是刘小六确实说的没错，他已经等了几千载，不过是陪一个凡人的几十载，他还是等得起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中了凡人的计谋，何不疑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哪怕过了几千年心智成熟但是也没有完全成熟的何不疑，选择了默默守护。

他站在远处看着阿牛一点一点的长大，他看着阿牛十年，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努力而顽强的活着，被人欺负，何不疑也没有出手，他记得刘小六说的话。

他用自己的死希望阿牛能够成长，只是成长并非一日能成之事。

阿牛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没有理智，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怪罪在别人身上，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失去了刘小六的他成为了一个没有依靠的人，尽管村子里的老人会因为刘小六的关系，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