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孟晴身体微微一颤,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祁翀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这个日思夜想了十几年的儿子再次从眼前消失一般。
祁翀被她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没有丝毫抱怨,只是默默感受着这具瘦小身体所迸发出的强烈情感。
田孟晴哭的几近昏厥,翠微担心她情绪过于激动引发旧疾,连声相劝。
韩炎也从旁劝道:“殿下,少主,此处非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先回城吧!”
连番劝说之后,田孟晴终于止住了哭声,祁翀扶她到一旁坐下休息。
“殿下,”方实瞅空子凑过来递上了一个弩匣,“您看这个东西怎么那么像项充的那个玩意儿啊,项充也跑到南唐来了?”
“没见项充啊,倒是全南珣也在。欸?全南珣呢?”韩炎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从少主出现就再没见到此人,“不好!被他跑掉了!”
祁翀此时也恢复了理智,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韩渥刚才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讲述第五家冤案的前因后果,绝不是因为自身难以脱困而妥协求活,否则他没有必要搏那最后的冒死一刺。做为石矶门之人他这样做除了挑拨韩炎对南唐皇室的仇恨之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韩渥在拖延时间!”
“韩渥在拖延时间!”祁翀和韩炎异口同声道。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翠姑姑,先扶公主上车吧!殿下,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韩炎腿上有伤,不便骑马,索性做起了田孟晴的车夫,祁翀等人也纷纷上马戒备。
一行人刚刚离开树林,从南侧便传来阵阵马蹄声响,南唐的暗红色军旗依稀可见。祁翀暗骂一声“怕什么来什么”,连忙布置迎敌。
“殿下,您带令堂先走,我等断后!”宁绩父子抽刀在手,拨马调头,准备拒敌。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淳空舞了一个棍花,也欲带着少林僧众紧随其后。
祁翀却摇了摇头道:“不走了!退回去!”
众人不解地望着祁翀,只有韩炎点了点头道:“不错,对方人数众多,又有骑兵,我们很难逃脱,不如依靠树林迟滞敌军,等待救援!”
“嗯!元真,装填弹药、列阵准备。告诉大伙儿,以树林为掩护,尽量不要正面交锋!放出信号,等老三他们来救!”
“遵令!”方实迅速布置下去。一行人退至树林中二十丈之远,有了这二十丈的距离,敌军的骑兵便发挥不了作用,火枪却足以毙敌于林外。
这一番布置的用意自然也逃不过唐军统帅的法眼,一名锦袍青年将领冷眼观察着祁翀的布置,冷静的下令道:“四面包抄合围,刀盾兵压上。他们人少,咱们速战速决!”
“滇王殿下,他们有一种能冒火的暗器,很是厉害。您不要靠的太近,当心着了他们的道儿!”全南珣从旁劝道。
“暗器?哼!他们就那么点儿人,再厉害又能如何?我这一万大军碾也碾死他们了!”滇王田啸不以为然,传令进攻。
首批陷阵勇士各持单刀盾牌冲入林中,随着阵阵枪响,纷纷被弹丸击中。他们手中的藤牌防御力有限,无法阻挡弹丸的冲击力,中弹者无数,剩余的士兵脚步明显放慢,一个个脸上也露出了惊恐之色。
田啸不为所动,依旧催促进攻。随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尸体倒在林中,这种不顾士兵死活的打法,终于见到了成效——祁翀他们的弹丸快用光了!
全南珣面露喜色:“殿下,小人这就带人冲进去!”
“嗯!记着,不留活口!”
“殿下放心,今日誓要将那小儿斩了为我家太子殿下雪耻!”全南珣咬牙切齿,率先冲入林中。
林中被困之人以五六人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