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可不小了。”柳月居高临下地盯着孩子懵懂无知的眼眸,“明年就是三岁,马上就要进学堂听课,不好好认字怎么能行?传出去,侯爷跟我的面子往哪搁?”
奶妈苦笑道:“侯夫人说笑了。这么豆丁大的孩子,哪有这么逼着读书的?”
柳茵却是不管这么多,她从前喜欢背着人责打孩子,如今大了不能这么做,那逼着上进总没错吧?
作为一个继母,她只是希望姐姐留下的孩子上进而已,这是说不出错处来的。
“侯夫人……”
奶妈看着小小的孩子被逼着一整日都坐在书案前学写字,实在是心疼。
她还想劝什么,却见一旁蹿出来一抹身影,扑到柳茵脚边,用力扎了她一下。
柳茵忍不住惊呼出声,下意识将对方一脚踹倒。
“大娘子!”奶妈唤了一声。
柳茵看过去,才发现是小魏芙,身量还没自己膝盖高呢,手里却攥着一支锋利的簪子,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
“坏女人!你这个贱人!”魏芙大喊道,“不许欺负我弟弟!我要去告诉父亲,让她把你打死喂狗!你等着吧!”
柳茵往常总不喜欢看见这个孩子。
总感觉她的眼眸深处,什么都知晓,洞查世事。并且有一种酝酿怎么害人,天生的恶意。
听见这句恶毒的话,柳茵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两岁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她一把揪住魏芙。
“你说什么?”柳茵质问道,“我供着你们吃喝拉撒,你们还得意上了!越发骑在我头上了!”
她本就不喜欢柳姝留下的这一双儿女,被挑衅了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们掐死。
柳茵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不知感恩的小贱货!”
魏芙却不像寻常的孩子,一吓就害怕,她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同样骂回去:“你本来就是父亲纳回来,给我们做保姆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家主母了?我母亲是柳姝!你连柳月都比不上,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柳茵听了她说自己不如柳月的话,更加气恼,下手也更狠了。
“小贱人,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谁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魏卓吓得大哭起来,奶妈抱起他,连忙劝着柳茵,“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侯夫人别跟她计较啊。”
柳茵冷笑了一声,虽然气恼不已,但总归是长了教训,知道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把魏芙往地上一推。
“把他们关进书房里去,不许人侍奉,再点上安神香,别吵得我头疼!”
魏芙跟魏卓被送进书房里,奶妈只得在门外守着。
魏卓原先还一直哭,闻了安神香,才镇定下来。
魏芙努力从桌上拿起茶壶,浇灭了香炉里的安神香,连忙去查看弟弟:“阿卓!”
魏卓却已经坐着发起呆来了。魏芙骂了一声:“贱人!”
安神香是人们睡不安稳的辅助,却是不能给孩子闻的,其中有成分,孩子闻多了会反应迟钝,变得痴呆。
看魏卓这副模样,显然已经闻多了,已经晚了。
魏芙原本想阻止柳茵给他用安神香,可惜之前她自己都还只能在地上爬,根本没有力气,而且她也不会说话。
现在看着痴傻的弟弟,魏芙又气又恨,“柳茵!”
魏芙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人,她记得母亲死后,嫁进门来的人分明是柳月。
母亲那个老实沉默又本分的庶出妹妹,一进门就亲自抱着他们洗澡哄睡,事事都打理得妥当。
她做得极好,因此魏芙虽然从小听奶妈说她“鸠占鹊巢”、“庶女勾搭姐夫”,心中鄙夷她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但还是理所应当地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