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
柳月可以不见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但娘家总要给几分薄面。
她虽然不知文氏为何突然登门,但还是点了下头:“让太太进来吧!”
说着,她就把两个孩子交给了奶妈,抱到一旁去玩了。
文氏一路走进谢府时,目光都不免四处张望着。
她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妇人,但是这座谢府真是比她想象中要富丽堂皇得多了。
一进门就是九曲回廊,穿过池塘和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的小花园,来到正院里,就连扫地浇花这种粗活的小丫鬟都穿着一身浅青色布裙,料子紧实还有花纹。
她一进了花厅里,就更是琳琅满目。
桌椅都是用得上好的紫檀木,屏风也是金丝楠木镶嵌白玉的。
文氏越看,越觉得心里冒起了酸涩的泡泡。
她的姝儿在永安侯府,只怕都没用上过这么好的家具和摆件!
见文氏只是到处张望着,柳月不由得唤了她一声:“太太来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文氏这才回过神来,再看向柳月,虽然衣衫是简单的浅蓝色罗裙,却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
文氏顿时越发觉得不满意了。
怎么自己这个嫡母来了,柳月还只端坐在窗前炕上,没有起身向自己行礼的意思?
她就忍不住道:“月娘如今真是发达了,瞧着屋子里里外外的,哪一处不是大手笔?”
柳月笑了笑没接这话,心里却有几分无语。
她在文氏手里做了十几年卑微的庶女,如今一朝过得比柳家夫妇还好,文氏自然觉得不舒服。
但他们这些钱,也都是自己赚来的,又没偷抢,这也叫文氏看不惯?
闲得发慌么?
文氏见她这样,以为她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端着架子,越发气恼,讥讽道:“月娘,总不至于连见了嫡母要行礼这样的规矩都忘了吧?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
文氏说完,就在一旁落座,仰着脖子,等柳月向她行礼请安。
柳月还没说话,林妈妈先看不下去了,板着脸上前一步,提醒她道:“柳夫人,我们夫人如今是陛下亲封的令人了,有二品诰命。按规矩,应该是您向她行礼问安。”
什么?
文氏倒了忘了这一茬,被人当面这样说,仿佛是在说她没规矩似的。
文氏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知道自己的腔调端过了头,但还是冷声质问道:“月娘,你我可是母女,一家子的情分,用不着让我向你行如此大礼吧?”
瞧瞧,方才要柳月给她行礼时的大义凛然,都消失不见了,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说。
柳月轻轻一笑,没想放过文氏,“虽说长幼有序,但君臣的规矩更大。我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太太虽说是嫡母,也越不过陛下的规矩去!”
这话就是没给文氏想把给她行礼之事敷衍过去的机会。
文氏恨恨咬牙,但在几个丫鬟和管事的目光中,也不得不站起身来,朝柳月屈膝行了一礼。
“给……给柳令人请安。”她不情不愿地称呼了一声。
柳月这才点了点头:“太太坐吧。”
她原本也没想拿着这诰命打压文氏,谁知她却上来就挑刺,那只好把规矩学齐了再说。
文氏再落座时,就感觉自己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委屈。
她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道,你弟弟也被谢蘅抓进牢里去了?”
这柳月倒真是不知道,柳文宣不是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么?
大皇子谋逆案,应该跟他没关系啊。
文氏见柳月不知,赶紧抓着这一点抨击她:“你是怎么做姐姐的?对弟弟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