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长街商铺林林总总,如雨后春笋,挑夫走卒不胜枚举,吆喝声、叫卖声更是不断。米面粮油、绮罗绸缎、一应起居坐卧的行当,随处可见。
要知道在古代,偏僻些的地方有特定的赶圩之日,皇城也该有划分的东西两市,但青国盛京长街却抛开时空限制,没有宵禁,歌舞娱乐场所,更是彻夜不眠。
乖乖,够开放的!
祁欢已看得呆住,徐三七领着他穿过长街,绕过两条巷子,停在一座赌坊前。
这赌坊恢弘大气,上写”龙兴赌坊”,它左边衬着个有当无类的典当铺子,右边却是家柜台高起的钱庄。再看对面正对一座红袖添香的歌舞楼,楼两旁是酒肆与茶馆。
冲着这个娱乐布局,这是要把人们的钱袋子一波端走。
“到了就进去啊,矗这儿干嘛。”
祁欢正要走,徐三七的大手压在他小肩膀上,“先等等。”
“这里光是进门费,就要收一两银子。而且这里的赌注,是十两才可以投的。”
简言之,这家有最低消费,他俩进不去。
“那你叫我来?”
徐三七一脸正经,点头理所应当道:“总要叫你看看什么是正经赌坊,青国虽不禁赌,但年未满十六者,是进不去的。”
祁欢挑眉:“这么说还有不正经的?”
徐三七指了指旁边的典当铺子,“黑赌坊,随意出入,不限年龄,不交入门费,而且出来就是典当行,赌输了,还能够典当东西。”
祁欢下意识开口:“咱们有啥可以典当的?”
徐三七指了指自己替祁欢提着的木匣子,祁欢抱住:“不可,典当我都不能典当这玩意儿,它比我值钱。”
徐三七脸上诧异,“没想到世子已经妄自菲薄到这个地步了。”
“哪能啊。”祁欢兜上连衣帽,戴好蒙面粗布,拉上徐三七的大手,道:“走,叫你见识一下新世界的大门。”
徐三七:“世子,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祁欢:“都一样啦!”
徐三七拉着祁欢进入典当行,只对门口的伙计道:“过来当银子的。”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瞧着一大一小都着粗布衣裳,有些寒酸,禁不住笑了。
“见过带女人来的,还没见孩子一起带来,这是输光了孩子当给我们家掌柜的?”
徐三七只瞥他一眼,“这孩子当给你家掌柜,也要你家掌柜敢要才是。”
他身上有种凛然的肃杀感,叫那伙计禁不住身上一个寒颤,不敢再多话,掀开帘子让他们进去。
祁欢跟着走了不短一段路,进去一个地下大厅,里边儿光线较暗,看着乌烟瘴气的。
中间摆放着好几张赌桌,不少人围在其中看大小点数,喊声震天,少有人注意他俩。
“世子,咱们——”
“嘘,徐叔你出门叫我小欢就行了。”顶着世子的名头逛黑赌坊,他还是低调点儿好。
“咱们只有这几个铜板,如何赢钱?”徐三七将唯一的十三个铜板摊在手上,显得单薄。
“进来已经观察了,只管买大小。”
祁欢跟在徐三七身后,两人挤到桌前,他身高和赌桌差不多,徐三七只好将他抱起来。
摇骰的庄家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虽然见他们的组合有些奇怪,出于职业素养,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人抓起桌上的骰盅,将三枚骰子都抄在里边儿,猛烈摇动后将骰盅扣在桌上,沉声道:“下注离手。”
他似乎极有威信,话毕,桌旁的人立刻押注,祁欢一扫,大小的投注比例是差不多的。
“徐叔,全部铜板,我们押小,点数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