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自己而言,仍很遥远。
他只在默默地想,如果那真是徐武阳,为什么徐武阳不早点来,早点来也许不会死那么多人,更重要的是,周周不会离开。
若是往常,祁欢一定极为关注盛京的局势,可现在他只觉得索然无味,对一切失去兴趣。
“对,还有你姐姐徐念,那完全是战场下来的人,只要有不服军令的,立时就地处决,毫不留情,很快就把盛京的秩序维持住。”
“……”
柏烨的声音听在祁欢耳中,更觉得飘忽不真切起来。
他现在对修灵不感兴趣,对修灵者也不感兴趣,什么阴谋诡谲,战场风云,统统与自己无关。
祁欢每日只吃了睡,睡了吃,起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然后继续听身边的人在自己耳旁絮絮叨叨,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但柏烨和柳白他们也很小心,唯独没有提祁欢不正常的灵力问题。
明明已经是洞玄境,最年轻的洞玄境,年满十五岁的洞玄境,却再也没有一点灵力,仿佛成了个废人。
所以他们很小心地顾忌着祁欢的情绪,谁都不敢提这件事。
直到祁欢有一天呆呆地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已经开春,好像盛京一切都变得好起来,徐念虽然年轻,却是现在唯一的游仙境,帮着青皇打理事物,百废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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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终于决定要给这座破破烂烂的永安王府做点儿什么。
徐念来了次大的修缮,这项工程很庞大,需要把整个王府的屋顶重新铺上瓦片,甚至有的地方还需要重新吊顶,所以弄得风风火火。
没有人在意祁欢,他所居住的屋子是第一批需要修缮的房屋。
祁欢本来在蒙头大睡,直到头顶砸下一块瓦片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挪出去,所以只好裹着被子,搬了椅子挪到外头晒太阳。
阳光混合着飞扬的尘土,祁欢感觉到它的暖意,心道,这样的阳光,那个人也能晒到就好了。
这是他从华阳山下来的第二十一天,祁欢这么想,忽然怔愣在原地。
那个人是谁?
祁欢一瞬间慌了神,他好像有些记不清楚那个人的名字,于是他赶紧回忆,还好,他记得了,他叫周周。
这种体验实在糟糕透了,祁欢害怕自己把周周遗忘,于是冲看着自己的铁骑吩咐:“你好,我想要些纸笔。”
这是徐三七派给祁欢的,用来看着祁欢,防止这个人做什么傻事儿。
徐念知道徐三七这个决定时差点儿没有原地起跳,祁欢都一个废人了,还要分走自己一个兄弟,就为了拿去把人看着,所以强烈表达过自己的不满。
可惜表达无效,祁欢还是被分配到了一个金丹境的修灵者做自己的侍从,每日只做最简单的工作,端茶倒水,有事吩咐。
这位金丹境当然不满,可祁欢也算名义上的世子,只好不情不愿留下来。
好在祁欢非常听话,也很好对付,现在祁欢对他偶然吩咐了一句,他虽不解,也还是顺从地替祁欢拿来纸笔。
祁欢就在上头写两个字:周周。
或者是一个字?
作为徐念的亲信,这位金丹境会将祁欢的任何举动报备给徐念,最初徐念还问两句,后头问都懒得问,反正祁欢在她这里,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次,金丹境仍像往常一样报给徐念。
“世子这些天一直在写几个字,郡主查阅。”
他把写有“周”和“渺”的字给徐念看,这实在有些无厘头。一个周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祁欢很宝贝他的纸,把记有周周的名字的纸张全都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