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我且问你,你的族人对你叔叔是什么看法和态度?”
刀野沉默了几息,看向白咸鱼眼色似有不忍,从怀中摸出块碎银递给他,轻声道:“去帮哥哥买点芽糖来。”
白咸鱼紧紧靠着姜缈,不吱声。
姜缈摸着他的脑袋替他回答,“不买。”
刀野:“……”
有些抓狂地问姜缈,“你为什么总是和大家的想法不一样?”
姜缈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深沉地回道:“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坐牢的,我跟你说。”
刀野:我刀呢?
刀在腰上,就是缺了点拔出来的勇气。
算了,她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吧,反正受伤的不是他。
于是便如实回答姜缈的问题。
“族人们大都对叔叔很不满,一是他本身的性子得罪了很多人,二来,他违背族规后不思悔改不说,还为了一个女人自废蛊术,脱离宗族。”
“在我们刀家,自废蛊术不仅仅是对祖宗的忤逆,更是对蛊神的不敬,按规矩是要接受最严厉的惩罚的。”
“只不过碍于他当时的身份,族老们担心他的事情败露后连累家族,便没再追究。”
姜缈勾唇笑了笑。
这天地间的任何一个规矩,能约束的都是实力不够反抗规矩的人,这才是真理。
“所以……”
姜缈轻轻拍了拍白咸鱼的脸蛋,“他回到你们家族,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刀野急忙解释,“他不一样,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会有人……”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族人是善良的,也是偏见的,他不敢说所有人都不会把对叔叔的不满发泄在这孩子身上。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姜缈的意思了。
她是在为这孩子要一个保证,一个不受人欺负的保证。
当着孩子的面的说,是让他清楚明白自己往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虽然有点残忍,却也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这人啊,只有自己的内心强大了,才能好好活着。
想通这一层,他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比他还小、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少女有了新的认识。
她有一颗柔软的心,会为了一个跟她萍水相逢、没有血脉关系的孩子做打算。
比所有人都看得通透、看得更远,解决问题的手段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沉默了片刻,刀野看着白咸鱼有些茫然无措的小脸,对姜缈郑重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央,缓缓跪下。
单手抚在心口上,神色肃穆地望着天空,“我刀野在此发誓……”
等他发完誓,姜缈展颜一笑,“他是你叔叔的儿子,亲的。”
刀野听到这句话,倏地松了口气,只有刀家的血脉才能学习刀家的蛊术,只有学习了蛊术,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白咸鱼突然转身,紧紧抱住姜缈哭了起来,“姐姐,不要送我走,我要跟姐姐在一起,我会努力长大,努力赚钱给姐姐花的。”
姜缈拍着他的背脊,笑骂道:“别瞎说,努力这个词听着就累,一个奴出两份力。”
刀野:“……”
你这样会教坏孩子的喂!
姜缈把白咸鱼从怀中拉出来,捏了捏他的脸蛋,鬼鬼祟祟地看了刀野一眼,小声道:
“这是姐姐交给你的任务,你学光他们的本事,然后来帮姐姐打坏人。”
白咸鱼睁着懵懂的眼,将信将疑,“真的吗?”
“真的真的,还有啊,要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