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钉子,门刚刚打开,钉子就闪进来了,尽管他身上有伤,但此时却显得矫健无比。
待锤子掩上房门,钉子就急切说道:“站长,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
二人来到卧室的灯光下,锤子给钉子拉出一张凳子,示意钉子坐下,钉子这时才捂着受伤的胸口艰难地坐了下来。
“收发报的小吴刚才向我报告,他发现了一部可疑电台,它不但掌握了我们的呼号,还用的是我们的暗语。”
锤子听到这里,果然很吃惊,忙问:“这部电台以前出现过吗?”
“没有,这个频率从没现身过,也不是我们的上级电台。”
“内容译出来了?”
“译出来了,八个字:林赤被捕,速速营救!”
“哦?是关于林赤被捕的?”
钉子迫不及待询问道:“站长你说,在南京城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一组人存在?”
锤子盯着钉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么大的事上面不会瞒我们的,再说上次蜂鸟同志潜进南京,也没听他说起过啊!”
“这就奇怪了,对方分明掌握了我们的密码,不是我们自己人又是何方神圣?”
“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对方竟然知道林赤其人,而且还得知他已被捕,并要求我们营救……”锤子蹙眉思索着,“从电报内容可以看出,他们对林赤不但熟悉,还很关心他!”
“他们为什么这么关心林赤的安危?”钉子顺着锤子的思路呐呐道。
短暂的沉默后,锤子又道:“是不是我们的上级电台更换了频号?”
“不能吧?上海的那部电台就在刚刚还和我们通联过,它也没提这茬啊。”
“这么说来,确实蹊跷!”锤子也显得一脸茫然。
见锤子不吱声,钉子道:“要是知道这部电台的方位就好了……”
“我猜,它一定来自于同一座城市,你想,林赤被捕的事是发生在昨天夜里,我也是今早去悦颜照相馆才得以知道……这样的消息的传播不会发散太远,毕竟林赤不是什么大人物。”锤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片刻后,锤子从床沿站起,拍了拍钉子的肩膀说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一切按计划进行!”
……
浓睡不消残酒。
昨晚绿柳居的酒宴,黑木的的确确喝多了,多到了酩酊大醉的程度。
这是黑木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第一次喝醉。如果说上次的庆功宴上,黑木在下属和数名区公所所长面前,黑木还稍稍保持着矜持,而这晚的宴会,黑木则是完完全全失态了。
喜欢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喝的其实是一种心情。通常两种心情最易让人贪杯,一种是大悲,另一种是大喜,大悲的时候,人是沉沦的醉,大喜的时候,人是忘情的醉,但无论哪一种醉,都是一种真性情的流露。因而这两种心情,常常成为了人们买醉的理由,有人说:今儿个心情不好,我要喝一杯;有人说:今儿个心情高兴,我要喝一杯,由此看来,心情的好坏都是醉酒的祸首。
黑木这晚的心情高兴到大喜的程度,具体喜从何来,只有他内心最清楚,当然刘云雄的归顺是最主要的原因,尽管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丝小小的疑虑,不过,松井石根将军的褒奖是他的快乐之源。
昨天傍晚,黑木从老虎桥监狱回到松机关,第一时间向松井电告了他的阶段性成果,他重点汇报了刘云雄的彻底转变,附带提到了文化泄密事件的侦破进展,并信誓旦旦承诺它的告破将指日可待。松井闻听后大为欣慰,或许是他觉得前一段时间因为文化泄密事件震怒了天皇而对黑木的苛责太过严厉,这一次的通话松井是一个劲地鼓励和安抚且褒扬黑木的工作尽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