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汉的一败换取士人势力压过宦官势力,这件事朝中的党人们会做吗?
这件事,梁广想不到答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切已经有了答案。
“可若是大汉大败,以我的势力便是去了并州又能做些什么呢?”
梁广此刻已经微微心动,但却依旧下不了决心。
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是缓慢积累,徐徐图之,但是此刻娄圭的建议便是要梁广站出来,将自己的势力和所有的一切暴露在天下甚至是那些掌权者的面前。
虽是富贵险中求,但风险也确实太大了些。
“少君能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怕只是抵御鲜卑南下片刻便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不过要想做到更好,自然是做些大事最好。”
娄圭自信满满。
“子伯此言差诶,以我的身份,便是帮助边境挡住了短暂的鲜卑南下,就真能凭借此功劳摆脱白身,难道不会反而被郡守或者当地司马收走了手中助力?”
梁广摇了摇头,抢功,这是他最为顾虑的事。偏偏以他的身份却没办法抗衡或者处理此事。
“少君虽然聪慧,但却对这些事却有些不太明了,少君莫不是忘了,两年之前是何人救你出狱?”
娄圭开口问道。
“子伯一时半会也算是离不了我梁家商行,面对子伯,倒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秘密,子伯或许不知,我与裴家的关系远没有外界所说那般密切。”
梁广摆了摆手。
“便是少君和那裴家并非熟识又能如何?少君总归是被裴家所救,而裴家又站在士人的队伍之中,少君身上关于士人的身份是一生都抹不去的。宦官提拔出的将领落败而归,而党人所救的商贾成为大汉百姓身前最后一道防线,此刻,少君莫非还担心有人不相助吗?”
娄圭开口反问。
梁广沉默,听得娄圭说完,梁广心头已经有了计较。
正如娄圭所说,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基本注定了会有人帮助梁广出头,不为别的,就为了打压宦官在朝中的势力。
但是那样一来,自己也就被党人牢牢的绑在了自家的战车之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期间,宦官和党人的任何冲突,自己都无疑是首当其冲的最关键人物。
“少君在顾忌?”此刻,娄圭突然开口打断了梁广的沉思。“少君想要不争,就真的能不争吗?少君想要做生意,想要巨富于天下,可梁家商行的货物可出得了河东?若不是裴家,少君的商行可能面对王力和吕熊二人?而且就算不论这些宦官的族亲,世家大族各地豪大家的手段就真比他们要好吗?”
娄圭之言,字字引人发聩。
“子伯所言甚是,不得不争。”
梁广抬头,神色已然如常。
“子伯今日所言,教我良多,不过今日还有要事,来日在与子伯详谈。”
梁广看向娄圭,说罢,走出门外。
“少君既然觉得我说的有理,那么日后?”
娄圭追出门来,开口问道。
“子伯仍需在周先生处学习一二,不过若我前往并州,定当让子伯和我一同前往。”
娄圭听得梁广所言,先是面露难色,但是下一刻,又展露笑颜。
和娄圭交谈完之后,梁广收拢心态和梁喜一路朝着解县之内的铁匠铺而去。
铁匠铺不大,坐落在极其偏僻的街道之上,但是即便如此,铺子里也传来阵阵打铁之声,显然铺子里的人手艺很是不错,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偏僻的小径之中还有这般的生意。
梁广深吸了一口气,缓慢上前,正要翻身下马,屋内之人也在此刻抬头看向梁广。
可就在此刻,梁广突然又坐直了身子,他胯下的马突然有些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