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的家中我确实使不上力,毕竟,进了狱中和之前自刎可有些不同。但我尽力让贵家能够发配到凉州故地吧。”梁广想了想,开口说道。
“那便多谢了。”段颎起身朝着梁广躬身一拜。
“那我便送段公一程。”梁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无名之刃。
“董卓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刀。”看着无名之刃,段颎忍不住开口说道。“洛中名士唯有蔡伯喈看得起他,随口说项王之刃他也真就信了,要知道项王何时去过西凉。”
“此事即便是假,但是日后也会为真。”梁广平淡的说道。
“或许吧,你小子和董卓和我一样,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人看不起的武夫罢了,可为一时刀刃,可是当不需要的那日,便同样逃不出被赶出去的下场。”段颎低声说道,看向梁广。抬头露出脖颈。“小子,我劝你一句,若是能够离开雒阳,便最好离开,雒阳城内不是我等容身之地。来吧,刀快些。”
梁广沉默上前,一刀割开了段颎的喉咙。
鲜血四溅,颓然倒地,一代名将,因为投身宦官落得这般下场,但正如段颎所说,不投身宦官又能如何呢?便是董卓投身袁家,又真的是个明智的决定吗?
看着血流了一地,梁广收起刀刃,没有在回头看上一眼了。
而司隶校尉府之中,阳球已经换了一身衣物,让人拿了一辆囚车,将王甫的肉块和头颅分尸展示。
“仲容已经处理了?”阳球听见脚步,回头看向梁广。“虽是以杀人震慑洛中,但仅仅杀人只怕无法让彼辈束手,所以在我看来,不仅要杀,还要让人畏惧,分尸王甫,巡游洛中便是最好的办法。”
“愿做此事。”梁广看向阳球,开口应道。
阳球所想,只不过是对梁广弥补,但这份弥补却又并不纯粹,至少,阳球对梁广,绝不只是善意。
“好!”阳球拍案道。“我就知道洛中所谓豪杰千万,却只有你梁仲容方才敢与我同列,不似那些懦弱死犬。等巡视完毕,你便将此贼尸首挂在城门之人,让天下人共睹!”
梁广点了点头,领命而出。
不过片刻,一群狱中便将那囚车带着王甫的头颅和肉块拉了出来,又找来一块木牌,上书罪人王甫。
梁广见此不再等待,领着韩当,高顺骑着马走在前方,一名狱卒驾车跟随,在之后便是一队甲士,直接朝着雒阳街上去了。
此刻,这般情景,自然是让众多百姓和官员都确定了昨日传闻的真实性,当看着王甫的头颅之时,此事便传的更加广了。
走过一条街时,围观者和骑马传讯的人便已经上百,走过四五条街之后,更是已然上前,而那些百姓不断的将石子砸向王甫的尸体,为此,梁广不得不暂且停下清理,要不然只怕那囚车就要不堪重负了。
“这王甫这般之恶?”韩当看向身后汹涌的人群,忍不住开口叹道。
“百姓哪里知道王甫的什么恶行。”梁广闻言冷笑。“除了少数受害者之外,大多不过是看些热闹而已,今日王甫的碎尸被挂在这里,他们沿途跟随狂欢,抛砸石子,若是有一日,那里换做我和阳方正,也是这般下场罢了。”
“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揽下这般差事。我虽不善谋略,但也清楚,这骑马开路,并非是好事,至少那些宦官此刻只怕恨死了主公。”韩当色变,开口说道。
“恨便恨了,王甫的尸首本身也不是给这些百姓看的。”
梁广一边说着,一边骑马朝着铜驼大街而去,铜驼大街,一侧是南宫,另一侧是三公府和诸多洛中衙署,当车子拉着王甫的尸体引着上千百姓而来,此般声响很快便引得三公九卿、豪门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