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嘻嘻笑道。
齐寅桐要真是舍得打手板心的严师,尽欢这个当徒弟的,哪敢这么造次?就像现在,木尺却还是高高拿起,却半天落不下来,吹胡子瞪眼地骂道:
“臭丫头,就知道嬉皮笑脸,这次的医务培训班不同于以往,学员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佼佼者,你要比不过别人,我颜面扫地就算了,我看你到时候咋给老首长交代!”
对于正当的学习竞争,学霸一枚的尽欢,啥时候认怂过?
她就差没指天发誓,“您老人家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肯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保证力争上游,不会给您和老首长抹黑的!”
嘴上说得干脆,但尽欢对这个开没开学的培训班持保留态度,学员层层选拔估计不假,但用什么方法选的说不准,选出来的的是不是佼佼者,那就更不确定了。
谁知道这个培训班是不是工农兵大学一样,选一些成分根正苗红,却没有一点专业知识的人来。
学员水平基础不一样,到时候培训从哪里开始展开?教学进度怎么安排?学习考核又用什么什么标准来算?
如果学员里再有几个无心学医看诊,一心搞批评斗争,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搅屎棍,那情况就更不妙了。
继续阅读!
不过现在离开班都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所有的担心忧虑都显得多余,尽欢也没跟齐寅桐细说,平白惹他老人家担心干嘛?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最近的医案笔记呢,你就不能自觉点,主动拿出来,非要让我追着问你要!”齐寅桐可不担心没影的事儿,他老人家实在着呢,师徒见面的温情没两分钟,就开始催债一样收作业。
平时尽欢皮归皮,却不敢在这种时候赵惹齐寅桐,不然齐教授分分钟变喷火龙,喷得她体无完肤。
交作业的同时,顺便还把葛多慈的信一起奉上,但齐寅桐并没有立马看家书,而是拿起尽欢的医案,细细检查起来。
“医案病历的数量都不多,我看你最近没少偷懒吧?”齐寅桐对尽欢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但为了不让尽欢得瑟,还是敲打了一句。
尽欢连呼冤枉,“天彭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我又不是固定的坐堂医生,哪里有那么多病号?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彭没病人,你就不知道到别的县看看啊?你都能骑车去十方灌县、郫县新都几个县城闲溜达,怎么?四处乱窜就有劲儿,让你出诊看病就嫌累了……”齐寅桐是舍不得动手体罚小徒弟,但嘴上念叨起来却毫不留情。
尽欢欲哭无泪,她是去隔壁几个县溜达了,但好几百里的距离,全靠骑自行车,腿都能瞪断好么?
但她能说她出了天彭县,全是易了容骑马开车吗?
不能!就只能乖乖低头当鹌鹑,不就是师父被念即便紧箍咒嘛,她皮厚习惯了就好。
齐寅桐喷了尽欢一顿,心情颇为顺畅地拆信看家书。
而尽欢则把准备的东西拿出来,除了从家里带来米粉油茶面,泡菜腌菜之这些吃的,还有一条围巾摆在最上面。
围巾的羊绒线的,线是好线,就是手工一言难尽:上下松紧不一致,头尾锁边不到位,跳针漏针的地方还多。
齐寅桐拿在手上兴致勃勃欣赏了一番,才围到脖子上,还连声问尽欢好不好看。
能好看才怪!
不说尽欢上辈子的专业水准,就是她没有一点裁缝基础,也看得出这条围巾惨不忍睹。
但这是葛教授爱心出品,拆拆织织一个多月才成型,瞧齐寅桐溢于言表的幸福劲儿,她敢说不好看吗?
这把香醇的陈年狗粮,酸得倒牙也得往下咽啊!
除了桌上这些给齐寅桐的东西,尽欢又从行李袋里摸出几瓶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