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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我……”
二助用手肘支撑从地上爬起来,屁股生疼的同时还有点凉,扭头一看裤子开了个大口子。
他上手术室习惯真空上阵,刷手服那薄薄一层布料破了,可不就得腚后生风。
露腚的窘相,还被人瞧个正着,是他昨天才表达过好感的小张护士!
别问,问就是大写的尴尬。
尴尬没持续几秒钟,因为尽欢那边已经吩咐:
“都别愣着了,林护士,开始整理清点器械。”
“嗯?”林护士迟疑,“现在?”
一般清点都在的手术完全结束后,就怕混乱遗漏,现在缝针还没结束,她脑子也含糊不清,今儿个手术到底有几把镊子来着?
“把正在缝合的针线持针钳线剪除开,之前用过的先清点好,纱布多数几遍,一定别出岔子!”尽欢口罩下传来的嗓音沉着:
“张护士,你抱着新生儿先去育婴室,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如果需要帮忙,就留下搭把手。
钱医生周医生把氧气罐归位,注意手脚轻些,千万别磕碰。
小赵怎么一直没吭声,周医生检查下他是不是受伤了?
孔医生找副担架来,动作要快!”
别看尽欢发起指令来有条不紊,其实心里翻江倒海慌得一批。
刚无影灯刚开始晃动时,她那在大震小震中反复锻炼出来的敏感神经,瞬间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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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近莫名暴躁的心情,根本不是因为夜班多缺觉,而是隐藏在身体内原始的直觉。
再想想今天的日期,尽欢就是心惊肉跳。
她居然把的滦唐地震的时间搞忘了!
这次级数虽比汶山大地震略小,但受灾情况和惨烈程度却不相上下。
地震发生在半夜,人都在睡梦中,很多人根本来不及逃生,救援技术和条件也是艰难。
三十年后科技条件和经济水平,在地震时都要面对力不能及的情况,更何况是现在?
瞬间思虑过无数问题,尽欢心里也不是不惊惶不恐慌的,就是因为亲身亲历过,才更明白其中的艰难和恐惧。
但她手上却不忙不乱,下针拔针打结一气呵成,速度比平时麻利了几倍,其他人的事情还没忙完,她就结束了缝合。
张护士从慌慌张张外面跑进来,“不好了,徐医生,龙凤胎被人抢走了!”
“被谁抢走了?你在哪儿被抢的?”尽欢也很急。
新生儿还没来得及登记信息,很有可能就此抱错丢失,加上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出事了谁也负不起责。
张护士本就害怕,被这么疾言厉色一问,眼泪哗哗往外涌:
“我,我也不知道,楼梯口好多人往下冲,我贴着走廊墙根走。
一个老太婆,说我抱的是她家孩子,她让人挡着路,就开始拽襁褓。
我怕把孩子拉扯出个好歹,略略松了点力气,襁褓就都被抢走了,呜呜……”
“你先别哭,”尽欢听着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瞬间头更大了,只能耐着性子问:“那个老太婆长啥样,你看到清楚吗?”
张护士打着哭嗝,“唔,没看清,只记得声音挺尖,人挺挨,不到我肩膀,那个跟她一伙儿的男人我看清楚了,是个大高个儿,脸黑黢黢的,对了,他下巴是地包天!”
“那就咱这台手术的家属,产妇的男人就个地包天,”林护士见大家的没说话,就继续分析:
“老太婆也对得上,我记得推床进手术室的手术室的时候,产妇那个难缠的老婆婆,直起身子还跟我弯着腰差不多一样,说话也是尖声尖气嗓门老高。”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