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回硬座把装样子的包袱拿过来,然后把包厢门一插,往卧铺上一躺,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醒来时送餐车已经过了趟,尽欢只能带着饭盒去餐车打饭,还碰上昨天救的那个老者一家。
老者儿子对尽欢表示歉意,昨晚他们都慌了神了,连诊费和药费都没付给尽欢。
说着拿出钱夹,要付钱给尽欢,尽欢表示义诊不收钱。
尽欢坚持不收钱,一家人就干脆邀尽欢一起吃饭,还去窗口上加了两个炒菜。
盛情难却,尽欢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尽欢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从挎包里拿出两个小罐头瓶,里面分别装的是烧椒蘑菇酱和豆豉炒肉,也算是添菜。
经过一番交谈,尽欢对这家人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家人姓陶,陶老爷子叫陶甫成,之前下放到皖省农场劳动改造,接到通知揭了帽子官复原职,赶着回京恢复工作。
官复原职是苦尽甘来的大喜事,儿子孙子专门请假去皖省接他回家。
不过他们运气太差,偏偏跟那对儿奇葩的婆媳,买了同一个包厢的车票。
对面一家子吵吵嚷嚷,一天到晚就没个消停,这几天陶老爷子一直没休息好。
昨晚好不容易睡得香,被惊醒后,起床动作太猛,这才晕过去。
陶家有中风家族病史,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才会觉得自己中风瘫痪了。
“小徐同志,谢谢你昨晚救了我,我能好好坐在这里吃饭,全靠你昨晚的及时施救,不然我就算有一命归西,估计这会儿也只能瘫在床上等死!”陶老对尽欢的感激发自肺腑。
尽欢连忙摆手,“中风确实是很凶险的病,后遗症也很麻烦,但也没其实那么可怕,只要平时好好预防,发病时及时抢救,致命瘫痪的几率也不大。”
“小徐同志,我看昨晚你给我爹吃的药丸效果特别好,”陶老爷子的儿子陶乐君犹豫着开口,“药丸你还有多的吗,能不能卖我几颗?”
“我手上已经没有了,给陶老吃的是最后一颗,”尽欢顿了一下说道:“不过安宫牛黄丸在京城好买,同仁堂就有,如果有医院的确诊证明,可以买几颗备着,发病时吃一颗再送医院,要保险得多!”
现在同仁堂卖的安宫牛黄丸,里面含的牛角,还是实打实的犀牛角呢,效果比几十年后那种用水牛角浓缩粉替代的药丸好。
不然千禧年后,90年代以前的安宫牛黄丸,也不会在网上炒出天价。
陶家人心存感激,尽欢也随和大方,这顿饭吃下来,气氛非常愉悦。
得知尽欢会下围棋,陶老热情邀请尽欢,到京城后到他家做客,正好可以对弈切磋棋艺。
尽欢表示切磋不用等改天,她行李里面带着棋盘棋子,现在立马就可以杀一局。
尽欢所在的包厢,就她一个人,地方宽敞又安静,下棋对弈再好不过了。
陶老下了多年围棋功力不浅,尽欢的围棋天赋上佳,两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一盘棋下到晚饭后,最后以尽欢险胜半个子告终。
这局棋让手痒了许久的陶老大呼过瘾,走之前还意犹未尽叮嘱尽欢,一定要上门找他下棋。
尽欢正想着是按照就近原则,先去看她师父齐寅桐,还是先去她舅舅沈云旗那里,把行李先放下。
可抬头就看见有个穿着制服的圆脸小伙子,举着写着“徐尽欢”三个大字的木牌子,在人群里来回张望。
“同志,我是徐尽欢,你是来接我的吗?”尽欢上前问道。
她上车前,是给沈云旗发过电报,但并没有说具体的火车班次和抵达时间,也不确定是不是沈云旗让人来接她的。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