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千橙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
这些答案,音量很低,不是将声音调到最高且仔细分辨,几乎是听不出来的,甚至会被轻易混淆为台下宾客的喧闹。
“这……不是廖可当时说得话啊……”
她还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看得易荷着急“你傻啊,这是齐年的答案!”
他是不是傻?
还说她呢,哪有人假公济私借着新郎的问题回答自己的心声呢?
千橙恼恨地一跺脚,他是想说给自己听吗,亦或是在听见千橙的问题后,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点点声音?
齐年真的喜欢她?
他真的喜欢她这么久?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别人说话时,她总觉得是误会一场,毕竟平常与齐年走得太近,可齐年真的从未泄露半点……吗?
还是她真的太迟钝了?
易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终于踟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可……我想你至少可去一次小木屋吧?”
“好,我知道了。”
千橙开着车一路驶入白山山区,黄昏的一点红晕在她背后越来越模糊,风从副驾驶开着的窗户冲进来,吹得千橙好像可以清醒一点。
待会儿见了齐年,或许还是先不要说什么比较好。
这点她十分在行,且不管内心如何激荡,千橙总可以做到表面的风雨不动安如山。
且看看他要怎么做。
等到了齐年的那座木屋,连日薄西山的时间都过了,森林里万籁俱寂,偶尔的一声鸟鸣却显得山更幽静。
看着屋内一点烛火般微弱的灯光,千橙有点忐忑,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敲了敲那扇带着明显当地特色的木门。
“千橙?”
推开门,见齐年似乎等了自己许久,他的面前放着几个揉成一团的小纸球。
千橙知道,白山山区内不准吸烟,而齐年每次想事情时,便只能撕扯纸团解闷儿,想想真是有点幼稚,像个小学生一般。
“找我什么事。”
千橙特意把音调放低,语气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冰冷,可能人工降温措施有点过了头,听起来不像是两个刚刚说破的好友对谈,反而更像来讨债的。
齐年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她话中的凉意,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似乎想触碰千橙,可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他到底要干嘛?
千橙现在可真是一头雾水了,齐年可不像这种磨磨唧唧的人,想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向来心中极有主意。
“关于上次的话题……”
“什么上次。”
千橙当然一下子就想到那次婚礼结束后尴尬无比的表白,可她装作听不懂。
“我想,给你看看我的诚意。”
千橙在内心咒骂,神经病啊,这种事情讲什么诚意不诚意,你以为是争取客户啊,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吧?
但她实在好奇,以齐年这种异样的脑回路,难得一次玩浪漫道歉会是什么安排?
于是她无可无不可,只是淡漠地点点头,示意“你可以开始了。”
没想到,齐年却没有说话,却把她推出了木屋。
正当我们的贺老板愕然立于夜晚山林松风中时,却发现齐年也出来了。
他扔给千橙一件外套,似乎是刚洗过的,闻一闻,还有似有若无的香气。
少年时代,或许会为了某款洗衣粉的味道记住某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而齐年这件黑色外套,款式简洁又耐脏,却难得的有股子柠檬的气息。
千橙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乐意的,毕竟外头霜重,山中夜晚的温度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