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了,贺千橙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她只觉得难受得很,只想抱抱这个让她难得有了点亲切感的人。
虽然画面看起来很像在她在占人家便宜。
为什么有种碰瓷儿的感觉?
而齐年这个纯种直男,居然在这突如其来的碰瓷之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勉强撑着贺千橙,场面大约维持了足足十秒。
没有人动弹。
咚。
还是后院的狍子顶了一下木桩,发出的声音惊醒了齐年。
他结结巴巴地扶起贺千橙,嘴里说“怎么这么沉……”
然后,手背不经意间划过贺千橙的脸。
“不对啊……”
他忽然大着胆子,拿手试了试贺千橙的额头温度。
“你发烧了!?”
“唔……”
贺千橙此刻说的话已经如同梦呓。
原来,她早就发烧了,人在生病中,情感总是会脆弱些。
只是,她自己并未注意,还以为只是闷太久了感觉不适。
今天却开始发烧,说起来,真是幸亏齐年回来。
齐年也是在家待久了,实在不放心白露这边。
齐俪反正目的达成,也无法左右这个比自己还倔的弟弟,只好答应。
他一路开车回来,没想到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又要抱着贺千橙去医院了。
他并不知道贺千橙生病多严重,那一瞬间,他只是忽然心痛得厉害,只觉得不忍心让面前这个姑娘因为疾病难受哪怕一点点。
他总是想让贺千橙经历风雨,可等她真的被风霜打得蔫了,齐年心里又有点后悔。
有时候想起来都有点恨自己,他齐年想来是敢作敢为,什么时候如此矛盾过。
矛盾着一路也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原本担心是传染病,要齐年赶紧离开。
可这小子说什么都不肯走,只是在外头守着,说是担心贺千橙有需要。
医生干脆把他俩都带去检测,幸好只是普通感冒。
得,年前以为自己挺过去了,没想到现在还是悲惨中招,果然感冒什么的,每年必须得一次,躲不过呀。
虚惊一场回了白露,贺千橙的身体也终于恢复正常。
她似乎不太记得自己熊抱齐年的事情,却只记得齐年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进来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温柔眼神,藏着深深的担忧。
贺千橙不免想起母亲的疑问,想起卢荟的质问……
她和齐年,有可能吗?
晃了晃脑袋,现在似乎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的危机靠着齐年解除了,也有了人陪,虽然每天基本上也就是斗嘴吵架和抬杠。
可白露却陷入了更加麻烦的境地。
员工陆续回来,可白山地区依旧不允许餐饮店铺开门。
贺千橙实现老板梦想这么些年来,从未想过自己能遇上这种凄凉的情况。
有人员,有货物,却无法出售。
亏得她年前还吆喝着弄了一堆计划,如今什么都实现不了,或许年后唯一的收获就只有这次感冒了。
白露养殖场的狍肉呢?
城里的餐厅饭馆无法开门,自然也没有人需要采购他们的货物,自然更是生意萧索,贺千橙简直都能看见一片一片写着白露二字的柳叶稀稀拉拉地往下掉,场景凄凉。
可员工的工资,场地租金,水电,狍子的日常开支,一样都不会少。
有些餐厅开始裁员,可贺千橙不愿意,白露在她心中与众不同,这些员工也是从传业初期一路伴随着打拼过来的,无论哪一个都称得上她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