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不是第一次昏迷,也不是第一次痛醒过来,但是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剧痛,导致他直接从昏迷中痛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在醒转的时候他的浑身已被冷汗浸湿,手脚也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他的胸肋腰背各处无不都在由内而外地泛着疼痛感,徐子桢是个打惯架受惯伤的,知道这种感觉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才会有的,王侍卫那王八蛋下手很黑,恐怕以现在自己的这身伤不养个一两个月是恢复不了的了,而且还得是赵杞王黼肯放过自己的前提下。
徐子桢吸了口气,胸腹间立刻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妈的,脾脏破了。
他勉力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还被牢牢绑在柱子上,上身衣服已被脱去,胸前满是血污,苏三还在不远处坐着,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看着自己,一排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已经咬得唇便都是鲜血也浑然未觉。
苏三见徐子桢醒来明显一喜,两颗泪珠从眼角涌出,徐子桢勉强一笑,刚要安慰她几句,却发现身侧还有个人,正背向着自己在旁边的桌上熬着什么,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嗯?这背影很熟!
徐子桢还在猜测他的身份,那人却转过了身来,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出现在了眼前,徐子桢不由得一怔。
莫景下!?怎么是这老狐狸?
那次在郓王府邸中被他逃脱,从此杳无音讯,徐子桢本还对此有些遗憾,没想到过了没多少日子又在赵杞这里见到了他。
莫景下似乎对他的醒来在意料中,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徐公子,数日不见,你怎的落到如此下场?啧啧,真是世事难料啊。”
徐子桢也咧嘴一笑,露出染满鲜血的两排牙齿“这不是老莫么?怎么,郓王府混不下去又跑景王手下当狗了?你这职业老狗当得也是满拼的。”
莫景下眼角抽了抽,随即笑道“景王殿下仁德宽厚,能为他效力乃是我的荣幸,徐公子莫非以为天下只有康王赵构府中方是好去处么?”
徐子桢道“废话少说,你就说你在这儿干嘛吧。”
莫景下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自然是来保徐公子你的性命。”说着话他扬了扬右手,指尖竟赫然拈着一枚银针。
徐子桢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醒来还是莫景下救的,不过他这个念头刚起就忽然醒悟,莫景下救自己肯定不安好心,结合之前赵杞王黼说的话,他们必定是要借这次的机会好好折磨自己一番才能解气。
这边王侍卫打,那边莫老狗救,让自己天天遭罪,偏偏又死不了。
徐子桢眼珠飞快转着,他可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受这样的罪,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银针,却一时间想不出好计策来,强笑道“哟,没想到老莫你还是个高人,老子这么重的伤都能被你治好,我还以为这次失算死定了。”
莫景下缓缓抬起手,阴恻恻一笑道“在下不过略通歧黄,说治好言过其实,不过要保徐公子留一口气却是可以的。”说着话一扬手将针扎入。
徐子桢顿时觉得胸前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自己恨不能蜷缩起来,他忍不住大吼道“莫景下你个老王八蛋,有种弄死老子,要不然老子哪天脱了身一定把你剁了喂狗!”
莫景下对他的恐吓恍若未闻,手中依旧不停,轻捻慢摇着,浑然不顾徐子桢痛得一声接一声大吼。
苏三看出了徐子桢的痛楚,顿时明白了莫景下的动机,她象疯了似的不停挣扎着,挣得身下的椅子嘎吱作响,可惜身后两个大汉死死按着她,让她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她的嘴唇被咬得更破,眼角也几乎要裂开,却只能嘶声叫道“徐子桢!”
徐子桢似是被这一声喊叫惊得醒了过来,他勉强抬头对苏三笑了笑,投了个安慰的眼神,忽然间他心中一动,强忍着剧痛低声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