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年轻书生,个头不高,头上戴了顶逍遥巾,身上穿着件打了补丁的儒衫,不过却是浆洗得很是干净,脸皮白净清秀,嘴唇紧抿着,正一脸不爽地看着徐子桢。文小說|
他不爽,苏三更不爽,瞪起眼睛说道“咱们说咱们的,有你什么事,”
“诶。”徐子桢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书生,笑道,“这位兄弟好像很不认同我的话,难道想跟我交流我几句,”
他在打量书生,那书生也在打量他,徐子桢今天再沒穿着那天的奇装异服,而是一身质地不错的锦袍,腰间还挂着个翠绿欲滴的玉佩,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书生冷笑道“哼,只识阿堵物的市侩之徒,话不投机,又何好说,”说完一甩袖子就要走。
苏三顿时大怒“王八蛋,讨打,,”说着就要跳下马。
徐子桢一把拉住她,笑道“何必跟他这种人置气,又一个被圣贤书洗了脑的二货而已。”
这话一出,那书生反倒不走了,霍的扭过头瞪着徐子桢,他虽然不懂二货是什么意思,但摆明了不是好话。
徐子桢乐了“哟,难不成你还想揍我,好吧,哥就在这儿,來。”说着还挑衅似的勾了勾手指。
那书生咬了咬牙,徐子桢身量高大体格健壮,揍他,不被他反揍都算好的,他冷笑道“粗鄙,莫非你以为天下事唯银钱与粗暴方可解决么,”
“我靠,这小子怎么跟璞君一个调调,也说我粗鄙,”徐子桢忍不住对苏三吐槽,随即又笑眯眯地对那书生说,“那你说说什么事是钱和拳头解决不了的,”
这是一个书呆子,徐子桢赶了几天路实在无聊,忍不住想逗逗他。
那书生冷笑道“光凭有钱便能考取功名么,就能入得朝堂么,”
徐子桢笑道“谁说不能,老子要是砸出一百万两银子买个知府当当,你说咱们的吏部尚书肯不肯,”
那书生顿时一脸憎嫌“呸,那奸贼人人得而诛之,阁下居然还以他论事。”
徐子桢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哦,那你怎么不去诛了他,你不是读圣贤书的么,该有的是办法才是。”
书生顿时语塞,恼怒道“你……强词夺理,那照你之说你怎不去诛,”
徐子桢笑道“谁说我不能,你说我要是砸一百万……哦不对,这死胖子不值这么多钱,你说我要砸个二十万两银子买个刺客去宰他,会不会有人肯接这单呢,我猜会有。”
如今正当乱世,二十万两买条人命足够了,哪怕是杀吏部尚书也有大把人抢着去做。
那书生却不服,昂着头道“银钱买命未免太过下乘,如此奸贼自有人收拾,我便不信世间只有奸佞而无贤臣,”
徐子桢越來越觉得这小子有意思了,明明穷成这样了,可还是一身孤高清傲之气,也不知道这么穷拽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忽然传來一阵喧闹嘈杂之声,隐约夹杂着有女人的啼哭,徐子桢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站着个中年员外,身上穿着件花团锦簇的绸衫,看着象个暴发户,另有两个跟班模样的正从那户人家中拽出个年轻妇人,而那妇人边挣扎边哭喊求饶着,身后还有个老妪死命地拉着不放手。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当即就有人跳出來喝止,可那员外背着手一脸傲然,浑然不在意“劝你们莫要管这闲事,她家男人拿了我五千两银子去办货,可如今不知跑去了哪里,货也沒见着,我不找她要找谁要,”
说完他冷笑着对那妇人道“你家男人既然不回來,你又沒那许多钱,那我便只有将你抵债了,给我带走,”
两个跟班应了一声又去拖那妇人,那妇人惊慌啼哭着,抓着门框怎么都不放手,指甲抠得都出了血,可她妇道人家哪挡得住那两个壮汉的力道,只是用力一扯就被扯了出來,脚下一崴摔倒在地,身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