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特定安排的,兵部侍郎与都水监这两个职责凑在一起,未必不能建功,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赵官家在为将来的北伐做一些统筹安排。
故此,离开岳台后,这位刘侍郎就是日见着上了心,很多庶务都是他沿途主动出面处置的,弄得范宗尹、吕本中、仁保忠这三位内臣如吃了什么一般……吕本中干脆沦为了每日给官家读邸报的角色。
“是有这事。”
张荣披着一件上月才入手的御赐棉袍,闻言束手立在那里,张口便哈出一道白气。“女真狗吃一堑长一智,将船坞摆到在大名府后边去了,着实不好处置。不过,要俺……要我直着讲,女真人用心去造轮船反而是件好事。”
“哦?”刘洪道愈发认真起来。
“道理是这样的。”张荣皱着眉头解释了一下。“刘侍郎想着,北面便是有轮船出来,哪里就能凑出来咱们这般利索的水战好手?一样的弓手,在陆上射的准,在船上却不是这回事。还有大小轮船的操弄,大轮船动辄几十号、上百号踩轮子的力夫,怎么左右调度,怎么行进一致,大船小船,船退船进,都是说法……新成的水军,断不是俺们的对手!”
“若是女真人船多呢?本官是青州人,自幼听人说,海上水匪交战,水手再熟,也比不过船多些、船大些……”刘洪道依然认真。
“刘侍郎放宽心。”张荣闻也依旧回答利索。“你说的那个道理是极对的,但那是海上,这里却是黄河,海上无边无沿,风浪也大,在那种地方人要是没了船做凭借,哪里能存身?可不是船多胜船少,船大胜船小吗?但黄河呢,刘侍郎你亲眼看看,就这么宽,那边的旧道河口还不及这么宽,这般局面,便是女真人囤了一窝子轮船出来,俺也有把握靠着御营水军替官家在河上给他吃下来。”
刘洪道望着金光闪闪的河面,早早醒悟,连带着周围人一起颔首不及。
倒是赵玖,同样是望了望午后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颔首之余却又继续正色闻讯不停“此事不论,除此之外呢?张都统可还有什么疑难之处?朕此番出来,就是想抛开表皮,从各方面都弄清楚一些军中的事端……有些事情,此时看起来不会影响战事,但一年两载,三年五载呢?张卿心里只要有想法,无论是什么,都尽管说来。”
“不瞒官家,俺……臣其实真有一些个念头,比如说,哪怕是习惯了,俺还是觉得沿河老百姓冬日捣冰辛苦的利害。”张荣认真听完,便赶紧笼着袖子恳切相对,可大概是觉得姿势有些尴尬,说了两句话,居然又放了下来。“几百里上千里,都要捣,而且一般是日日捣,结果捣了许多日后,指不定哪天一冷,一夜冻上,女真人想来骚扰还是能来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待赵玖说话,刘洪道立即接口相对,这次可不是他爱表现了,因为冬季捣冰的事情一直是都水监以治河的名义发动的冬季常规徭役。“依本官看,捣冰与不捣冰,根本不是一回事……不捣冰,冰层日日加厚,女真人便可提前妥当筹备,而妥当筹备了以后便可直接发大军来袭,而若是捣冰,便是忽然冰厚,女真人也只能是趁机袭扰。何况,若是日日捣冰还能一夜冰冻,只能说那几日是难得酷寒,而酷寒之下,女真人便是袭扰,力度也不足。”
“这个道理俺自然懂。”张荣摇头不止。“只是觉得河沿百姓平白多了一份徭役,大冬天的,连蹴鞠赛都比别人少看几场,也是为难……”
“百姓确系辛苦,但眼下南北东西,何处不辛苦呢?”刘洪道听到这里,却反而不以为然,甚至有些言语激动起来。“沿河要捣冰,南方也要加赋税的,巴蜀则是干脆预支了赋税,几乎相当于掏了家底,伤到内里的……而且若说徭役,之前平叛,南方也有许多徭役,根本就是从去年才少了一些,便是不说南方,只说北方,也是关西的徭役最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