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元城位于黄河北道分叉中间最狭窄的地区,东面直接挨着黄河岔道,西面距离另一条岔道也不过十来里,加上穿过西面河道在大名府这里折向北面的永济渠,三条经过大名府的水道几乎贯穿了整个河北地区。
这使得此地在大宋之前那种疆域状态下,天然成为了河北地区的交通集束点。
相较而言,宋军十余日前才占据的脚下这个大名城,因为只在元城东面守着一条水道,倒更像是对面某种功能性的陪城了。
甚至,大名城更东面十几里的地方,挨着另一条黄河岔道,还有一个故城镇,有人说,那才是一开始大名府本城所在。
闲话少提,田师中在筐中看了一阵子,忽然收起望远镜,惊愕指向对面一处地方“那些是配重砲车?!”
“是!”岳飞看都不看便知道对方是在指哪里。“二十架都是。南阳一战都八年了,如何瞒得过去?对面不光有配重砲车,还有热气球呢……”
“如何没见到?”田师中刚刚回过神来,诧异追问。
“金人本就会做砲车,配重砲车一看便懂得原理了,可是热气球就不同了。”给热气球中间火炉加了一铲子石炭的王贵失笑以对。“金人的热气球扎口不耐烧,我们来到大名城十来日,我们这里放,对面元城一开始也跟着放,前后放了三次,烧了两次,似乎还剩一个,却不舍的再放了,估计要留在攻城时使用。”
“原来如此。”田师中点点头,然后却又恍然醒悟一般摇头以对。“非是此意,我原本的意思是,这两城只一河之隔,区区五六百歩,万一他们换成泥弹、或者涂了火药、油料的木弹打来怎么办?王都统,你是如何敢让两位节度上这个篮子的?”
“不会。”王贵赶紧又笑着解释。“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种木弹,田都统看清楚了,对面的砲位是死的,而且全都是对准河道的……再说了,这个热气球天天飞上去看对面城内军情,早就看光了,他们又不知道这热气球里是大人物,难道还要专门造一个新砲车以作狙击?”
田师中怔了一怔,再拿起望远镜仔细去看,果然如王贵所言,元城内,靠东面港口的这片砲车阵地,根本就是纹丝不动的,俨然是事先固定死的,估计早就对准了城外河道。
不过,田师中看清楚以后,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愈发严肃。因为在他看来,高景山这番布置才是正理所在……锁住河道,防止张荣的水师从这里偷袭城内,也防止张荣故技重施,靠占据河道引御营前军主力渡河……这才是战略性的布置,属于绝对有用的布置。
而且,固定砲位后,也可以解放人力,只用些许监管部队监督民夫便可使用。
反倒是将砲车对着这边,指望着能对有效射程外的大名城打两砲,指望撞个大运,那才是个不着调的。
“如何?”岳飞再度开口,似乎是在接着刚刚王贵言语一般。
“难!”田师中喟然以对,却不知为何,直接换了一个莫名的话题。“元帅……下官先说一件事,前日雪后,在夏津县东北一个唤做孙生镇的地方,我部三千众向北扫荡,遇到了金军大队,直接大败了一场,损失过半……按照败兵叙述,应该是金国万户王伯龙本部。算上之前王刚在聊城之败,李宝水战后冒失登陆,先胜后败,咱们这边虽有进展,却已经败了三阵了。”
岳飞闻言微微皱眉,并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只是颔首以对。
倒是张荣,终于也停止了对河道周边的观察,一面小心收起望远镜,一面忍不住当场询问“这个王伯龙我也早就听说了名号,只知道是东路军的万户……应该是个汉人吗?什么来历?”
“王伯龙虽是汉人,却一直是塞外生长厮混。”岳飞见是张荣开口,这才稍作解释,却一张口便如数家珍,俨然烂熟于心。“金国开国第二年便将数万众降了阿骨打,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