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然站在落地窗前，敛眸俯视着别墅门前那辆黑色迈巴赫逐渐远去，他倏然伸手捂住嘴，肩膀颤抖着。

老人站在他身后，凝视着苏冷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少爷。”

哪知，苏冷然却是在放声大笑，他越笑越沙哑，一张俊脸生生扭曲狰狞着。有趣，太有趣了。

他可爱的颜曦怎么变得那么有趣。

面对颜曦毫不掩饰的嘲讽时，他浑身像是触了电似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令他感到新鲜不已。

有种想让这女人雌伏在他脚下的冲动。

“老陈。”

苏冷然笑够了，他缓口气，淡淡对老人说道，“把房间里的照片全拆了。”他真渴望看见颜曦更多这样的表情。

原以为颜曦失去了乖巧听话的能力，他会丧失兴趣。

但现在……倒不如说，更加激发了他对她的兴趣。

……

颜曦回来那一刻，等待已久的小豆丁迫不及地撒着脚丫子，直往她怀里冲去。颜曦一把抱住了这个‘小导弹’，“渲然，在家有听话吗？”

霍渲然点点头，“当然有！”

颜曦笑着摸了摸霍渲然的脑袋，“那就好。”说着，她犹豫一会，抱着霍渲然坐在沙发上，低声道：“渲然，我问你一件事。”

颜曦辛苦所收集到的证据，安茜这下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在明日开庭，法官确定安茜入狱开始，那她就失去了监护人的权利。

也就是说，颜曦有机会想办法收霍渲然为养子，跟他成为真正的母子。

在此之前，颜曦还是想过问霍渲然的意见。

霍渲然乖巧地坐在颜曦大腿上，仰着脸，却格外严肃打断颜曦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小手握着大手，认真，又有些胆怯地说道：“还记不记得，我住院生病时，对你说过一句话？说……要是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大伯母当我妈妈……”

闻言，颜曦稍微屏住了呼吸。

霍渲然看起来格外紧张，说话结结巴巴，又夹杂一丝哽咽，“虽然我的话很奇怪，我不仅想要下辈子，这辈子也想大伯母当我妈妈……”

说着，霍渲然低下头越说越小声，不敢看颜曦的表情。

他心里害怕，害怕这句话会被颜曦带来麻烦，但这是他的渴望。从与颜曦初相见时，霍渲然就莫名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亲切感。

一种血浓于水的依赖。

好像……很久之前，他就跟颜曦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想喊你妈妈，可以吗？”

颜曦对他的好，全霍家上下都看在眼里，佣人姐姐曾笑着跟他说，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成为母子。

就是这句话，让霍渲然看见了曙光。

对啊，只要颜曦同意就好。

霍渲然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低着脑袋，半天都不敢吭声，但他也没见颜曦有回应。他心里惶恐，难道真的给她带来麻烦了吗？

他抬头一看，却见颜曦愣愣的，眼里似乎泛着泪光。

霍渲然一下子就慌了，他抬起衣袖帮颜曦擦着眼泪，声音哽咽起来，“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

“不是！”

颜曦猛然回过神来，惊叫一声，吓得霍渲然一愣一愣的。

颜曦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总算从巨大的惊喜缓过神来，她现在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连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渲然，如、如果你愿意的话……”

闻言，霍渲然眼睛一亮，生怕颜曦下一秒会反悔似的，大声应道：“我愿意愿意！”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霍渲然性子急，他一头埋入颜曦怀里，害羞又激动地喊了声：“妈妈！”

颜曦笑了，含着热泪，“诶。”

听见霍渲然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