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悲一脚将房门踹开,林魑心中顿时一惊,连忙随之进去。
彼时,床上确确实实躺着一个与顾桓礼身形极其相似之人,只是蒙着被褥看不清模样。
见状,林魑连忙上前:“殿下安睡,还请太子殿下莫要惊扰。”
顾宁悲本就心存狐疑,此时见林魑如此慌张,心中便更加笃定床上必然是个冒牌货,随即将他推开,径自走上前去。
正要掀开被褥一探虚实,床上那人倒抢先一步自己坐了起来。
“何人竟敢在本王寝室如此喧闹,不想活了吗?”这冷冽而凶狠的声音,不是货真价实的凶王殿下又能是谁?
见状,众人纷纷傻眼,就连方才心惊肉跳的林魑都不由地怔住,他一直在院外,却是不知自家殿下是何时悄然回来的。
不过眼下最好看的大抵还数顾宁悲的脸色,只见他怒目圆瞪、下巴都险些掉到地上。
顾桓礼随即一副病态萎靡的模样“艰难”起身:“太子殿下,李公公也在?本王禁足数日,此刻怎的如此热闹?”
闻言,林魑连忙上前:“回禀殿下,是陛下派李公公前来宣殿下觐见,似要解除殿下禁足之命。”
林魑故意将方才听见的告知顾桓礼,以免那两个狼狈为奸的小人在御前赖账。
闻言,顾桓礼随即瞥了李公公一眼:“哦?是吗?”
阴冷凌厉的语气,加之那记满是戾气的眼刀,使得本就满心惶恐的李公公顿时双腿一软,不禁跪倒在地:“老奴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顾桓礼自然没兴趣对一个阉人如何,吓唬吓唬也便算了。
反倒是他这个随处可见的好皇侄,倒真是半点不叫人省心。
顾桓礼转而又看向顾宁悲:“李公公所为宣旨,那太子殿下又是为何而来?”
顾宁悲此时还沉浸在对眼前诸事的怀疑之中,突然被顾桓礼问及,一时间手足无措:“本宫,本宫就是奉父皇之命,前来看看。”
“看?看什么?看本王是否健在,还是看是否如太子所愿欺君罔上呢?”
说这话时,顾桓礼虽面色苍白,却丝毫不减凶煞之气,吓得顾宁悲霎然心虚。
良久方才缓和过来,连忙强颜欢笑着辩解:“皇叔言重了,本宫不过是碰巧路过父皇寝宫,听闻父皇挂念皇叔,方才过来瞧瞧的。”
“是吗?”顾桓礼步步紧逼,顾宁悲脸色愈发苍白,倒比他更像位“病人”。
见他如此狼狈,顾桓礼方才默默勾起嘴角,转而看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的李公公:“既然皇兄召见,便劳烦李公公带路了。”
彼时李公公尚能存着口气便已是万幸,又哪里敢受下这声“劳烦”?
李公公闻言连忙起身,俯身恭请顾桓礼的模样简直与方才面对林魑之时判若两人。
顾宁悲被诸事困惑,心中既恼怒又惶恐,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驳,只能闭口不言、紧随其后。
少顷,众人来到梁勤帝寝宫,还未等他发话顾桓礼便主动放低姿态上前致歉:“臣弟今日身体不适,让皇兄久等,还望皇兄见谅。”
见顾桓礼竟当真出现在自己面前,梁勤帝顿感颜面扫地,随即怒目瞪向一旁不敢言语的顾宁悲。
不过当着顾桓礼的面,他和顾宁悲那点小算盘终是不敢轻易暴露,故而也只好暂且忍下这口怒气,先行将顾桓礼应付过去。
只见梁勤帝看向顾桓礼的面貌突然变得祥和,转而一副担忧的模样朝他走过来。
“数日未见,皇弟怎的消受至此,瞧皇弟这面色苍白的模样,若是不便过来,大可同李公公交代一句便是了。”
梁勤帝如是说,一旁的李公公霎然将头低到土里。
顾桓礼也不迁怒旁人,只有意无意地瞥向顾宁悲:“臣弟本想推脱,可皇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