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离开其实被战列舰官兵看在眼里,但想阻止很难。
风帆时期船只移动忒够麻烦,要不吃风用帆,要不人力摇桨橹,用风帆时大家看到对面的风帆,你可以放心地去吃饭、睡觉,很可能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才会接近,至于人力摇桨橹,如果逆风不顺水的话,摇了半天出了一身臭汗,貌似与对面的距离都不曾拉近多少!
东南军黄河级战列舰上有四百件苦力摇桨,看似很多,但驱动一条战列舰依旧做不到如臂使指,挪动时速度快不起来,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灵活的战船飞快地脱离了战场,离开白鹅潭。
没能截杀到对方的大人物的战列舰斩获依旧不小,他们用他们的火力将众多的敌船送入了珠江底,江面上浸水的叛军不计其数。
好在东南军不为已甚,落水人员能救则救,捉进战俘营里,等待他们的命运将会是去东南国修理地球。
逃得一命的朱由榔失魂落魄地坐在船舱里发呆,而他的属员们也不怎么安慰他,个个呆滞着脸,有如行尸走肉。
痛哉!惜哉!
胜利曾经看似唾手可得,可是现在每一里的远离,胜利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新明的官兵不足为患,但东南军的介入让他们不寒而栗,今日一战,他们算是见识了东南军的厉害,军舰很大,但不能上岸,倒也不用过于担心,可是东南军的火力实在过猛,这不仅仅是火器好,关键是人的素质。
别人不知晓,象赵庆才就听到对方的排炮炮声一阵接一阵,很快就明白炮速是他们新明水师炮手的三倍以上!
还有火枪精准度也让赵庆才胆寒不已,几乎他们的一挨近就别想直起身,直起身必定中弹,被东南军精准的射击所击倒,可是不直起身,怎么打仗!
赵庆才这时才有心思想起追随的那个朱老大,悬哪!
他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船上的许多人都在回昧这次战斗得失,朱由榔的智囊吴贞毓则握着一杯热茶,坐在船头吹风,若有所思。
他曾经豪情壮志,自以为把传自东南国的精华学到手,比如东南国的发展经济、军队建设、福利制度、科举制度等等,但真要是对上师傅时,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徒弟不够班,打不过!
更可虑的是,现在只是东南军的部队打上门来,那个贼头没有回来,他若回来的话,只怕更不堪设想。
各地投奔他们的官吏地主读书人,一听到贼头的名字,全都哆嗦起来,认定他是天上星君下凡,不敢与之对敌。
得趁他没回来之际,积极发动官吏士绅,让他们加入桂王麾下,形成大势,以便与那个贼头分庭抗礼。
否则,一个农夫都可以把他们缚送官府!
吴贞毓依旧有昂然的斗志,作为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明代士大夫,他的修养到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一时的挫折,绝不让他灰心丧气!
不过,他没想到,真的怼上那个贼头时的情景……
……
东南舰队这次进攻分成三个波次,先是快速战列舰的进攻,然后巡防舰杀进来,待到它们控场之后,三颗烟花弹飞上天,表明水域安全,其余九艘战列舰才开进白鹅潭,后面跟随着大量的运输舰。
国之重器,指挥官西雷斯马也不敢冒险,只有确保稳妥后才敢出动战列舰。
当他登陆的时候,前呼后拥,真的有如星战中的黑武士的派场,所有的人都对他是毕恭毕敬,不仅仅是他的军衔,传闻他是星君座下的神将,非一般人所能得罪得起的,而星君,自然就是东南王殿下。
颜常武并不破除迷信,而伴随着他不断的胜利,这层迷信的光环到了一个任何开国之君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跟随西雷斯马登陆的军队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