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已经对上了,半途又缩回去,他人看了,真就是一场笑话!更何况即便是现在收手了,旁人就不会记恨?反而更会让人看出我们虚实,到时候下手对付我们,便是越发的毫无忌惮!』
『之前不是认为这粮草不足么,现在谁知道又从河东调粮前来!这一出手就是万石!这要是后面还有,我们怎么办?都吃下来?哪来那么多的钱?』
『各位,各位,不用怕,这我们不都是算过了么,这骠骑粮草,眼下也就堪堪够用而已,更何况马上就要解送一批到周边,肯定是缺粮的,说不得这些河东之粮,便是原本要送去幽州的,假做充裕来吓唬我们!』
作为会议的主持者,?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觉得这样商议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最终的结果,便忍不住高声问道:『杨兄!杨兄!不知此事,可有何见教?!』
众人吵得沸反盈天,谁都有想法,谁都有主意,而杨硕依旧坐在其中,闭目养神,似乎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这个时候听到了?揖的问话声,才缓缓的睁开眼,笑了笑,『某不过是外人,此事么……』
『呃?杨兄怎能如此说辞?太见外了!』
『吾等皆听从杨兄指派,都静一静!大伙儿都静一静!还请杨雄赐教!』
{();} (ex){} 『对,对!请杨兄赐教!』
坐在上首的几名大户听闻,便是立刻不乐意了,连声说道,态度殷切。
但凡是做坏事的,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的潜意识,就是喜欢拖人下水,从惊天的腐败大案,到小偷小摸,似乎都是如此。
杨氏虽说昔日辉煌不再,但是好歹有个架子,所以杨硕自然就成为了这些人的香饽饽,怎么可能让杨硕轻易撇清关系,摆脱这个是非之地?
杨硕笑了笑,说道:『对策么……倒也有,只不过若是真的要做……怕是就不能回头了……』
『如今骠骑大军在外,方有机变余地……』杨硕语调虽说平缓,可是吐出来的言语却是石破天惊一般,『如今关中荆州流民者日重,所需粮草自然极多,若是稍有鼓噪,便是一场大祸啊……』
『杨兄!』?揖吸了一口凉气,『杨兄之意是……』
杨硕摇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哈……我只是担心这些流民啊……』
厅中众人顿时沉寂下来,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息渐渐的粗重了起来……
长安三辅的这些大户,其实算起来大多数都是当年西汉之时,一代代从各地割来的韭菜,虽然说现在重新在长安三辅之地扎下根,但是若说其中有多少人是对大汉心怀感恩的,恐怕十个指头都用不满。
汉灵帝时期西羌之乱,虽说战役大都是在右扶风和陇西展开,但是大军过境,左冯翊等地难道一点影响都没有?其中起起落落的家业,先行者落魄、后来者居上,这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各家虽然都以关陇为家业根本,相互之间也多有联系,但也谈不上融洽和睦、亲密无间,彼此之间或有通家之好,但也不乏世仇,甚至在同一个家族内部,因关系远近而亲疏不同、乃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有。
所以当下关中三辅等地的豪右大户,和豫州冀州,乃至于荆州徐州等地的士族体系并不一样,关中三辅当中的士族体系,更加混乱,有倾向于斐潜的新贵,比如李园等人,也有像是?揖等人这样被山东同化的,还有比如像是韦端这种墙头草那边强就往那边倒的……
陇右一些老秦时期的大姓,依旧还有战功第一的思想,但是像是?揖等人已经被山东士族同化得非常严重的大户,却觉得土地才是其安身立命的一切。因此在斐潜推行爵田制度之后,一部分人,尤其是陇右老秦,基本没什么意见,加上在数次战役当中获取了军功的那一部分人,同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