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趴伏在战马背上,身躯随着战马的奔驰而有韵律的起伏着,他甚至闭上了眼,去听着风在耳边叙述着什么,就像是在全心全意的感受着在临战之前驰骋的乐趣。
距离张掖城越来越近,可以清晰的听到战场上的喊杀声,惨叫声,刀枪相接的碰撞声,城下的牛角号声,城上的战鼓声,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飘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焚烧树木之后的焦糊味,以及弥漫在战场上的惨烈与痛苦气息。
北宫很兴奋,他站在临近城池的地方,意气飞扬,觉得他自己的本领比上一代的北宫要更强,上一代的北宫有这么顺利就能够攻克汉人的大城么?
北宫看到越来越多羌人翻上了城墙,也有越来越多的羌人冲进了城门,一种大橘已碇的情绪涌动了上来,让他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忽然发现在他身侧的战马有些局促不安地甩着脖子,然后仰首长嘶,四蹄乱动,摇头摆尾。
北宫下意识的开始四下张望,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张辽慢慢地从马上坐直了身躯,把长枪上的红缨抖开了一些,旋转出一个硕大的枪花来,然后便是放声怒吼:吹号,全速前进!
北宫瞪大了双眼,吃惊地望着黑暗深处。他不知道这是那一支部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熟悉牛角号,那是纯正的牛角号吹出的声音,所以他和所有的羌人士兵一样,在初次听闻的时候,下意识的认为这是自己的援军。
{();} (ex){} 难道说是祁连山那边的羌人赶来了?
可是为什么,北宫觉得自己的心会跳得这么快,这么乱?
巨大的牛角号声再次从黑暗深处传出,伴随着战马奔腾的轰鸣声,紧张和恐惧的气氛霎时间笼罩了城下每一个羌人士兵的心,神秘而又恐怖的惊惧感压得他们几乎要窒息了。而且越是这些马蹄声越是近,便是让这些羌人越发的不安起来。
兄长!北宫的弟弟在一旁吼叫起来,这不对劲!不对劲!不是我们的援军!
北宫恍然大悟,距离自己的大军阵势已经非常近了,这些家伙还吹冲锋号,那么不是敌人就是见鬼了!即便真的是会吹号的羌人,也是属于敌人的羌人!
北宫脸色大变,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防御!准备防御!这是敌人突袭,突袭……
远处的羌人士兵们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前一刻还在兴高采烈的往城内冲,下一刻就是城外向前了牛角号和马蹄声。虽然说确实在张掖左近的这些厮杀惨叫声遮掩了一部分的马蹄声,使得张辽和太史慈的突袭具备了一定的突然性,但是实际上羌人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无序,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慌乱,才是当下整个局面开始转变的关键点。
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兵卒,即便是战马奔驰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战场之上所有其他的声响,即便是内心的恐惧已经开始在黑暗当中蔓延开来,但是长期训练的肌肉记忆,仍然会让这些兵卒按照训练的号令作出相应的改变,摆出迎敌的姿势。
可问题是羌人不懂这些,大多数人也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
这就是所有游牧民族最大的,也是最为薄弱的问题,在他们还没有形成兵制系统之前,他们的士兵全部都是靠着肉体的本能和凶悍的精神,因此从深山老林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一代目,往往都是最为强悍的,然后一代代往下,最后的子民也就跟我大清那些八旗子弟差不了多少,只能是嘴皮子厉害了……
因此当下,即便是北宫将喉咙喊破,混乱的羌人依旧没有办法立刻汇集起来,迎击张辽和太史慈,即便是张辽和太史慈的这些人马,都是长途跋涉而来,人数还远远的低于羌人的总和……
一骑从黑暗之中腾空而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