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之后,便是挥手让周边的侍从都退下去,然后低声说道:兄长倒是胆魄过人,但是小弟这一大家子……哎……
险中方可求富贵!李园淡淡的说道,不知贤弟以为如何?莫不成贤弟便是欲如此沉沦,绝汉中李氏三槐之望乎?
李从眉心微蹙,默然。这是一个非常无奈的问题,想要前程,就需要拼命,躺平了是没有什么前程可言的,这一点,李从自然也知道,只不过真要豁出去,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兄长,城中还有不少张氏兵卒……李从缓缓的说道,更何况吾于城中,并无私兵,即便是家丁也被抽调去了城防……
李园哈哈一笑,此便是某寻贤弟的原因!
李从一怔。
李园身躯微微前倾,对着李从低声说道:张氏必败!或早,或晚而已!城中如贤弟之士,可洞察时事之辈,相信也不再少数……至于张氏,呵呵,被贪欲所蒙,已然不辩是非,不明事理……贤弟又何必瞻前顾后,随张氏陪葬?
李从叹息了一声。
这一点,李从自然清楚,要不然他就不会来见李园了。张氏原本没有背叛之前,名声就已经不怎么样了,结果现在……
{();} (ex){} 简直就是完全的臭不可闻了!
跟着张则已经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的光明。
至于张则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上帝视角并不是每一个历史人物都能具备的,所有在历史当中造反也好,谋逆也罢,什么张元帅张天王张玉皇大帝,都还不是在某些时候昏了头一般,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
早些决断罢,贤弟……李园缓缓的说道,跟随骠骑,即便是将来未可登三槐之堂,这两千石……还是颇有希望……
李从沉吟良久,忽然说道:兄长返回长安之时,不是曾言,就此罢绝军旅,福享余生么?怎么这一次又重蹈险地?
李园叭咂了一下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贤弟以为愚兄文采如何?可明经书,善民政乎?
李从当即说道:兄长文采自然不错,民政亦可……
呵呵……李园笑道,请实言以告。
李从看了看李园,似乎是在确认一些什么,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或可也……
李园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某之前以为,仅凭这川蜀之功,便可一生衣食无忧……然而,去年,愚兄又获一子……
哦,恭喜兄长……李从拱手而贺。
李园摆摆手,看起来是好事,可是……老大有我这点家底,或许也不愁吃喝,然后这老二呢?长子为嗣,总不能说让次子就无片瓦之地……再说骠骑之下,现在越来越多有识之士汇集长安,犹如过江之鲫一般,年年考试,参考之人一年多过一年……若是某驻留不进,便是宛如逆水行舟……哎……
兄长……李从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
李园盯着李从,语气斩钉截铁一般,故而此地,此时此刻,便是功勋以待你我!若错而失之,定是悔之莫及!
李从低着头。
张则在汉中叛变,原本就没有和汉中的一些家族大户通气,一方面可能是觉得通气了之后可能会导致消息泄露,另外一方面也有可能是张则刚愎自用,觉得一切都在自我掌握之中,所以在李从等人虽说并没有直接站出来反对,但是也并不是赞同张则的叛乱。
因此在李园的劝说之下,李从也不由得渐渐的定下了心思,既然要赌,就要下注,兄长不妨直言,需要小弟做些什么?
某不方便露面,故而城中动静,便是仰仗贤弟探听了……李园缓缓的说道,此外,城外还有些人手……还望贤弟在城中能找些稳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