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君主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很轻易的收拾这些下属。包括不限于侵占田产,欺压良善,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等等,甚至会认为,有把柄在手里的才是好同志,没有把柄的就要创造把柄,实在是没有的,便是罢免甚至搞死了事。
没有小辫子捏在手里,睡觉似乎都不踏实。
这种执政方式有效么?
或许。
但是实际上这些把柄,都是一时的,并没有什么卵用。就算是能控制一代,但君王会老,会死,而在他的这种捏小辫子策略之下,产生出来的群臣必然都是有污点的,而在上一代的君王死后,为了遮盖这些污点,这些臣子必然会倾向于选择一个傻二代。
将愚笨描绘成为醇厚,将拙劣讲述成质朴,将迟钝渲染成仁德,一代『明』君就诞生了,不明就里的百姓欢呼雀跃,清楚经过的士族大臣暗自发笑,至于王朝?那又不是自家的,管他去死。
因此崔厚之子也没有义务为斐潜的什么大业奉献青春,更不用说什么牺牲了,说不得还觉得他家老头子是个傻子,那么辛苦,那么听话干什么?三句话说不到一起,便是相看两相厌,最终便是趁着其老子有钱有权的时候,吃喝玩乐嫖赌抽,洗浴桑拿一条龙,不就是顺理成脏的事情了么?
就像是历史上司马懿的那些儿孙。然后就像是司马家那样,觉得儿子号废了,去练个小号?然后呢?王八,呃,八王不服啊!
司马懿就不提了,千年狐狸投胎转世一般。司马懿的老婆是谁来着?李什么华?不对,好像是张什么华,也应该算是贤良淑惠,知书达理,通晓古今的罢?按照道理来说,夫妻两口子基因都不差罢,受教育程度也算是在当下一流的水准,可是也照样生养教导出了有只值千匹布的儿子和貂不足狗尾续的平庸之辈。
{();} (ex){} 崔厚走了进来,拜倒在地,荆条已经取下来了,背上的伤口也做了初步的治疗。
『主公……』
斐潜点了点头,『坐。』
崔厚涕泪交加,再次叩谢之后,谦卑的坐在一侧。
斐潜抬眼看了看,崔厚的这鼻涕眼泪当中,有一半是真的,也有一半是装的。这么多年来,谁还不知道谁啊……
但是斐潜没有想要揭破崔厚这一半的伪装的意思,毕竟换一个人,也差不多是这样。即便是本家姓氏当中,依旧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更何况崔厚毕竟是外姓。
斐潜没有立刻问话,而是思索着,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案,发出像是啄木鸟叩问虫儿的声音。
接二连三的问题,从未央宫的清凉殿倒塌,到大汉商会当中崔厚儿子的出事,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事情,刘廙和崔厚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但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下一代。
对于斐潜这样属于上一代的人来说,这一个层级应该是像庞统,荀攸,亦或是崔厚这样的人,一方面是跟着斐潜从小而大的,另外一方面则是多少吃过一些苦头,而且明白自己当下的位置来之不易,不会轻易的想一些有的没的,所以出问题的往往都是下一代。
比如像是刘廙。
刘廙就是新投靠而来的年轻人,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和斐潜共苦过,他只想着来同甘的。
崔厚之子也是一样。或许在那家伙的脑瓜子里面,凡是跟他玩哄他耍让他爽的都是好人,凡是让他学习成长做事情的都是十恶不赦……
斐潜微微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敲击桌案的手指。
原本眼见着川蜀汉中即将平定,觉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歇口气的,现在看起来,似乎又是要忙碌起来了。这么多年了,自从走上了这一条路,似乎再也无法停下来,即便是自己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