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说,裴垣所在的参律院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权,也没有办法说像是大汉商会一样给与直接的物资买卖,但是裴垣脑子活泛,能言会道,即便是有些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但是只要有好处,他也会先含糊的答应下来再说,至于能不能后续做得到……
谁管那么多?
然后很不幸的是,骠骑将军斐潜开始管这么多了。
裴垣在《贪渎律》还没有完全公布出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要害,并且意识到了他自己的问题,在知晓要有大规模审判之后,裴垣也就没有多少的侥幸心理。
因为河东裴氏,尤其是裴茂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为了保全裴茂自己,甚至不惜拿族内的人头保命!那么万一裴垣自己有些麻烦的时候,裴茂这个老不死肯定又是二话不说将裴垣直接抛弃!
到了最后,也就剩下了外逃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毕竟当下曹操和斐潜是相对来说,是在一个对峙的状态之下。
然后裴垣就可以借着一个被骠骑压迫和摧残的名头,申请在豫州避难,说不得还可以混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来当当……
又有钱,又有闲,美滋滋。
只不过裴垣的美滋滋就被申仪给打搅了。
申仪没裴垣的耐性。
毕竟申仪肩负着是要挽救在上庸申氏一族的使命啊,裴垣可以等,申仪等不起。申仪的目标就是混到天子刘协面前,然后找个机会哭诉一番,最好还能让天子刘协下一道赦免的诏令什么的,如果实在不行,那么申仪就会退而求其次,表示申氏一族心慕天子,要迁徙到豫州来……
然后申仪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呃,举着大义当饭吃,嗯,反正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只要在天子面前哭哭闹闹一下,然后骠骑只要敢动手,申氏上下便会立刻表示得了天子的授意,拿到了签证,呸,绿卡,嗯,是过所,要去豫州!
所以裴垣和申仪是两个状态,裴垣是已经逃出来了,而且怀里揣着飞票,悠哉闲哉,而申仪还等着要拿一根鸡毛回去救申氏一家子,对待滞留在阳城这一件事的态度当然就不一样了。
『莫急……贤弟莫急……』裴垣企图安抚申仪。
裴垣也不傻,他看出申仪憋不住了,同样的,裴垣也觉得可以加快一些速度,省的夜长梦多最终鸡飞蛋打什么的,因此在琢磨了片刻之后,便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若是要急着见天子么……』裴垣缓缓的说道,『某倒是有一策……贤弟于汉中,想必是见过汉中之战了,这骠骑军势如何,亦是目睹亲见,故而若是以此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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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仪皱眉说道:『裴兄的意思是……』
『听闻汉中之战……有什么火神石砲?』裴垣微微笑道,『想必……若是……定然……呵呵,贤弟可是明白了?』
……;¬_¬……
黑黝黝的山。
黑漆漆的树。
黑麻麻的道。
张余的腿打着抖,人咬着牙。
鸡急了,能飞上树,狗急了,能跳过墙,人急了……
拼命是不可能拼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拼命,只能是逃跑了。
通往下邳的山道在夜色当中蜿蜒崎岖,在视线当中隐隐约约。山上的树影参差,风吹晃动之下就像是潜藏着无数的兵卒人马,随时可能扑出来一样。
张余死死的跟在队伍后面,浅一脚深一脚的往前而行。
都说了,后勤官是有一些小小的权利的。这个权利虽然不能生杀予夺,但是在某些方面上也可以决定了谁能多吃一些,谁能多拿一点。再加上下相之中也有一些周泰收编的原本广陵的兵卒,这些兵卒在投降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被江东兵欺凌和殴打的情况时有发生,周泰也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