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书面号令?这不是将证据送给朱桓么,到时候真出了问题,朱桓是听令行事,顶多受一顿呵斥,然后出具命令的秦博就必须承担主要责任。
如今问题就僵持在这里了,一方面是接连不断的山越袭击汉民事件越来越多,乡野怨气越来越大,另外一方面是秦博暂时找不到突破口,无法落实罪证。
当然,模棱两可的上交一个罪证并不是不可以,谁便抓个人,诬陷其为所谓的中间人,然后攀咬某个江东士族也不是不行,可是后续的结果是什么,秦博心中清楚。
孙权肯定会立刻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按照秦博提供的罪证向江东士族动手,直接抓捕下狱,然后在监狱当中不幸染病也罢,躲猫猫也好,反正就是趁着罪证在前,先搞死几个再说,后面即便是江东士族子弟发现这个罪证的破绽,亦或是证明了被抓的人冤枉,孙权大不了恍然大悟状,一拍大腿,转头怒斥秦博诬陷好人,而秦博轻则是被当场庭杖,丢了半条命,重则直接人头落地,一命呜呼。
世事无常,福祸相倚啊……秦博背着手感叹道,这世道,这人心,怎么就不能简单一些?为什么就要这样尔虞我诈?真是世风日下啊……还是需要想办法下个饵料才行啊……
{();} (ex){} 秦博发愁,可即便是秦博如何感叹,他也必须在这样的矛盾当中,做出自身的抉择,选择自己怎么去死。
而在骠骑之下的潼关之处,范聪也在头疼着自己的选择。
在每年新老兵交接轮换或是更替的时候,潼关这样的军事重地,总是异常的繁忙。掌管户籍的普通文吏和负责军中事务的军吏进进出出,手中捧着的要么就是大堆的文书,要么就是传递的行文,还会看见有些民夫挑着担子往来,担子当中全数都是木牍、竹简和铜片。
虽然说在很多地方已经是推广使用竹纸了,但是军中还是习惯用比较不容易损坏的木牍和竹简,而那些铜片,则是退役兵卒的身份证明。这些退役的兵卒在上缴了其代表了军人身份的铜片之后,就会换成普通民户的户籍……
范聪捧着几卷文书,微微和站在门口守卫的兵卒点头示意,然后便是进了新潼关城,往城中官廨走去。
潼关新城是为了军事目的而修建的,一些通道自然没有像是长安陵邑一样大气磅礴,反倒有些显得格局狭小寒碜,就像是通往官廨的这一条过道,就有些狭窄,只是堪堪容许两马并排,三四个人并肩而已,若是碰见车辆或是挑着担子的,就必须侧身避让。
当然,在官僚体系当中,嗯,其实在很多地方也是如此,职位高的,便是有许多优先权。在这样相对狭窄的同道当中,通行的优先权也就从官秩大小体现出来。迎面一名素衣的小吏见到了范聪,连忙就往边上礼让了一下,腾出更多的空间来。
范聪微微点头,径直走过。
素衣的小吏,便是最为基础的官职人员,基本上是属于见习,也没有固定的差事,经常是被临时的调来调去,美其名曰轮岗,若是不能在这个过程当中表现出一定的才能,获取某个部门主管的青睐,那么多轮几次之后,便是永远这样一身素衣的轮岗下去了。
范聪虽然职位也不高,但是好歹腰带是带点颜色的。当他快接近通道尽头的时候,忽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范聪一看,顿时像是方才的那个素衣小吏一样,缩着脑袋,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来人是马越的手下心腹护卫统领,马刚。
其实范聪第一眼并没有认出马钢来,因为马钢今天没有穿戎装,而是简单的穿了一身红色的战袍,用革带在腰间束住,也没有挎刀,这让马钢原本身上的煞气略微有些下降,但是很快的,范聪就认出了马钢的脸,那一张带了一横一竖两条刀疤脸。
有了两条刀疤,马钢的颜容自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