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近五千人公孙兵,此时能陆续整理起来的,已经不足五百!
消失的这些兵卒,一部分是在丁零人的追击当中死了,一部分则是被抓,也有一部分在一路奔逃之中陆续掉队。而公孙当下所能期待的,也只有这些掉队的兵卒愿意陆续归队……
但是实际上,在这些掉队的兵卒当中,绝大多数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回来,而是逃进了山中。
残酷的事实就在眼前,曾经的辽东王之子,风光无限的公孙康,当下就像是一只被吓破了胆的老鼠,不断的沿着半岛往南逃窜,逃亡乐浪,逃向未知的深渊。
太兴六年,初秋。
曾经一度风光的辽东公孙政权,分崩离析,或许不久之后,就将咽下最后一口气。
……__……
在北面公孙政权崩坏的时候,南面的江东也在面临着一场浩劫。
在扬州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鱼米之乡,竟然遇到了干旱。
本应该有充足的水分给农作为成长和灌浆,形成饱满的果实,可是连续的干旱导致许多地方开始缺水,河水水面的下降也使得一部分沟渠得不到有效的补充,相对地势较高,依赖水利补给的田垄难以避免出现了问题。
{();} (ex){} 这是江东十年,嗯,或许更长时间都难得一遇的情况……
而比秋获可能减产这个糟糕局面更早一些来到的,则是粮食价格如同烧开的水一般的沸腾喷涌的增长。
就像是后世全民赌场里面某些利好或是糟糕的消息传出来之前,某些大户已经提前做好了布局一样,在当下的江东,等普通的百姓意识到了干旱可能会给他们今年的收成造成影响的时候,这些普通的百姓民众愕然之间才发现,比起秋天才会面对的事情,眼下的粮价已经是磨刀霍霍,砍得他们遍体鳞伤了。
米铺之外永远都是长龙一般的队列。
每一次米铺伙计摘下水牌擦抹后重新填写的行径,总是会引来无数的哀鸣和怒骂。
普通粟麦的价格很快从四五百钱飙升到了一两千钱,旋即在官府开仓放粮平抑粮价的过程中略有下降,可是在官仓粮食如同洪水崩堤一般倾泻耗尽之后,粮价便是应声而涨,直奔四五千钱而去!
江东全民炒粮的时代来临了。
此时此刻在江东地面上,粮食已经成为了如同黄金一般的贵重。
士族豪强地方大户,便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拉开了饕餮盛宴。
于城外普通农夫农妇哀嚎遍野,吃草根啃树皮吞泥土不同,在江东大城之中,比如像是吴郡等地的烟花场所,却异常的火爆起来。
那些计算着自家的粮仓换算成为了黄金白银铜币,每天都在疯狂上涨的豪强大户,一边盼望着这干旱能更长久些,一边像是觉得白捡的钱不花白不花,用于娱乐和奢侈消费就越发的多了起来。
同时因为农家卖儿卖女的数目也多了起来,这些烟花场所一边可劲儿使人吹捧,拉高比价,一边四处派人到各地收罗下一批的瘦马苗子。每日黄昏之时,便是酒楼花楼画舫最为繁忙的时候,老鸨子迎客嗓子哑了都强撑着,笑得脸上的粉都有些挂不住,一动就哗啦啦往下掉。
更有不少年少风流士子,在青楼酒楼里面争风吃醋,将狗脑袋打出猪脑浆来,大多数都是打伤,以鼻青脸肿为上限,但是也有个别不小心,被失手打死了,自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好几天的笑谈话资,然后这些年轻士子转眼又会被什么青楼十大花魁啊,烟花十大名器啊,东……呃,画舫十大技巧啊等等的言论吸引,挤眉弄眼攀兄称弟的要借一步说话。
这便是江东首善之地。
如此就是士族豪强大户的风范。
在这些江东士族子弟心中,普通百姓死上百十个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