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后人偷懒的借口,被这些偷懒的士族子弟玩成了套娃。而现在骠骑要求则是不一样。斐潜要新的律法。就像是大汉之初的叔孙通一样,要有全新的规则,是从无到有,这自然比随便拿一本书,然后翻到哪里抄哪里的要难得多了。郭图从离开骠骑府衙开始,其实一直都在脑海里面盘算着西域之事,究竟应该可以参考大汉,或是春秋战国的那一些条例,法典什么的,结果直至当下他依旧没能想到有什么可以关联起来的东西。西域是大汉才面临的新问题,而这个问题大汉解决了三四百年都没能成体系,郭图又如何去找得到什么现成的答桉?按照骠骑的意思,郭图也是明白,这是要根据不同情况而产生出来的不同的,全新的律法,即便是有部分采用旧有的律法,也是要在原有的基础上,要有更多的改进和延伸,而那种在故纸堆里面挑挑拣拣的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郭图还记得当年韦端要搞出贪渎律的时候,全参律院上下所经历的痛苦,而现在么,这痛苦的滋味就轮到他去品尝了。贪渎律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不仅是韦端,郭图也觉得贪渎律的规定得太严,不太可能具体施行,结果陇右陇西就给郭图脸上啪叽一耳光。现在,贪渎律已经成为了包括长安三辅在内的官吏必须要知晓的律法,许多地方都开始逐渐明确,并且实行了。下一步,若是连西域这种原先在汉人眼中算是边疆的地区也同样施行了贪渎律,那么这个天下,还有什么地方不能适用呢?骠骑深谋,你我皆不及也……西域若成,则成千秋功业……郭图缓缓的说道,此事乃大汉四百年之未有……你我,已经是在车上了……郭图站起身来,嘴角扯了一下,既然此途是昔日你我所选,如今也能如此……参律院啊……某既然已为院正,那么自今日起,某便于参律院中,一日西域新律不成,某便一日不回家了……至于考功司,以某之见,还是严些好……毕竟恩出于上方为正途,若是私恩相授,恐怕就麻烦了……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郭图说道,骠骑与旁人不同……这是一个机会……要知道,骠骑素来喜欢阳谋……逢纪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片刻之后,郭图起身告辞。逢纪将其送出了门外,然后回到了家中,坐了片刻之后也是起身吩咐,让人准备衣物和洗漱用具,他同样也准备到考功司内驻点办公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悠哉闲哉的官吏生活,似乎就从长安三辅一带消失了,官职越大,责任越重,事情便是越多,头便是越疼……如果当年郭图和逢纪知道当下的情况,那么当初还会选择来长安么?或许不会。或许会。但是就像是郭图所说的一样,现在他们被绑在了斐潜的战车之上,继续怎么走,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也同样不是说想要下车就能轻易下车的了…………oq……西域,西海城外。同样上了车如今却难于下车的,还有马休。最开始的时候,马休的洗白过程很顺利。最开始要当西海城的大谁何的时候,马休起初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当贼多年,忽然听闻说有机会当个官身,即便是大谁何,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之前马休打着所谓替天行道的旗帜……这就像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但是,吃饭么,不寒碜,对吧?现在虽然说是旗帜倒了,庞德死了,马休自己成为了一个笑话,但即便是笑话,人也是要活着的,几乎归零的马休想要翻身,就必须要有一些钱粮,而现在贵霜的人远远的跑了,鬼知道跑去了哪里,如果马休再不捞些钱财,那就真的散伙了。于是,虽说马休也害怕万一被西海的官吏认出来,岂不是等同于自投罗网?可是他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来了。在他和胖子安的人重新搭上了线,到了西海城之后,他忽然发现他的忧虑都是多余的。根本就没有人管他!就像是胖子安所言一样,只要马休能带来足够的肉干,根本就没有人去多问一句!以至于马休之前准备了很久的托词,一个字都没用上……若是有人问,这是什么肉啊?马休计划着会说,这是狗肉。豺狗的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