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是末位淘汰。
之前淘汰民夫劳役的时候,曹军兵卒一句话都没有,现在轮到了淘汰他们自己,同样也不会有人会多说一句话。
嗖!
嘭!
啊啊……
一枚石弹从壶关城墙之上落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并不算是太规则的曲线,然后撞击在地面上弹起,划过低平弹道,在溅起大堆的泥沙尘土的同时,也带出了一条艳红的色彩。被石弹砸中而重伤的人,很快就没了气息。不是说这些倒霉鬼生命力不顽强,而是不溶于这些家伙顽强。在军列之中的什长伍长,战刀没能去浸染守军的鲜血,便是先染上了战友的血。
就像是有些话不能说一样,有些叫唤也是不让叫的。
重伤的兵卒明显是活不了了,不直接给个痛快,难不成让这些家伙继续惨叫下去动摇军心?
这么处置,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
有问题的人都死了。
剩下的自然都没问题。
随着曹军兵卒的接近,壶关守军开始用弩车进行远程打击,一辆辆盾车被命中后停顿下来,阵线变得不再整齐。在一片片惨叫声中,劳役的数量伤亡在迅速增加,惨厉的叫声连绵不断。不断有精神崩溃的劳役或是哭喊着蜷缩起来,也有尖叫逃走的,但不是被后面压阵的督战队所斩杀,就是被队列之中的曹军什长伍长所杀。
盾车经过的路线上,布满了尸体。
不许回头,往前走!
曹军什长大吼着。
不许退缩!
{();} (ex){} 曹军督战队大吼着。
不许后撤!
乐进同样也在吼着。
内卷的人,没有退路,所以乐进也逼迫着所有人跟着他一同,不许后撤。
乐进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他可能是无法攻下壶关了。
就像是他也清楚他永远无法将自己的阶级,提升到和曹氏夏侯氏的将领同级别一样。
甚至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乐进就清楚这一点了。
只不过,那种卑微的希望依旧支持着乐进疯狂内卷。
这微薄的希望,就像是买彩票,按照概率来说确实也有,而且好像天天都有人中奖,但是从来就没在身边真的见到过,都是听说,谁说,宛如鬼魂中的奖……
嘭!
又是一声巨响,一枚石弹带着呼啸将一辆盾车击得四分五裂,碎块间杂着无数木屑,飞洒上半空,纷纷扬扬的落在后面的曹军兵卒之中。
随着盾车木构碎裂,在盾车后面的劳役和兵卒也都跌倒一地。
几个劳役在盾车被击破之后,便是惊恐万分慌不择路的本能转身逃跑,却被在后方督战的兵卒直接一刀砍死在阵前。
后方的督战兵卒看见有人在摔倒之后,在地上磨蹭半天不爬起来,便是取了红布的弓箭,搭在了弓上,正准备给那些家伙做一个标记,忽然听到了一阵鸣金的声音,便是微微有些犹豫,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队友,没有射出去,而默默地放下了弓箭。
不可乱了队列!
曹军兵卒纷纷转身往后退去,步伐比来时快得多,队形勉强能够保持整齐。少量的曹军什长伍长半侧身的往后退,看押着剩余的劳役,不让他们丢下盾车,因为壶关的坚壁清野,使得曹军砍伐合格的木材要翻两道山,制作不易不能轻易丢弃。
众劳役和兵卒爆发出求生的潜能,拉着盾车走得飞快,几乎是进攻时的两倍……
曹军厌战的情绪,似乎已经丝毫不做掩饰了。
乐进看着,面沉如水。
原本应该早就抵达的另外一路河内赵俨援军迟迟未至,另外一路从滏口陉而来夹攻壶关的夏侯军也没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