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毙,所以河东士族依旧认为河东还是他们的天下,却不知道如今寒风已至,凛冬来袭。
远处有黑烟升腾而起。
不久之后,司马懿就看到了骑兵斥候奔到了近前,禀报说有柳氏的私兵在顽抗。
柳氏私兵居然这么多啊……
司马懿有些感慨。
怪不得柳氏不愿意将私兵交出来,像是当下这样,握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坚定的慷慨赴死,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战士了。
然后,司马懿就听到远处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柳氏冤枉!柳氏何辜!
听到这样的喊声,司马懿就笑了出来,柳氏死定了……
司马孚在一旁说道:兄长,不是听闻说有几名柳氏子到了平阳么?这样……要不要……
司马懿摇了摇头,你错了。
司马懿抬起手,指了指远处升腾起来的黑烟,又指了指自己和司马孚,彼处是彼处,此处是此处,即便是同姓之人,位于不同之处,亦不可同一而论。柳氏子,于此,当死,于平阳,则活。
司马孚皱眉说道:灭柳氏庄,柳氏子无恨乎?
司马懿笑道:恨谁?
当然是……司马孚忽然卡壳了。
仇恨当然要有一个对象,即便这个对象是大到整个的世界。
身处于棋盘之上,就要作为棋子的觉悟。
在被别的棋子踹出棋盘的时候,虽然多半是不甘心,但是能恨棋子么?
{();} (ex){} 那么是仇恨骠骑不公?
难道这个天地就是公平的么?
所谓公平,不过是上位者蒙蔽下位者的谎言。
到了司马氏这个程度上的士族子弟,基本上都不会动不动就喊什么公平不公平了。他们都清楚律法永远都是所有社会生活当中的最低限度,天天嘴上挂着不违法就可以的人,必定就是偷奸耍滑穷凶极恶之辈。
作为上位者,有太多的手段,太多的律法,太多的规矩可以达成他们的目的,而下位者永远只能被动的接受,无奈的遵守。而想要改变自身的局面,就只有向上攀爬,变更自己的阶级,制定新的规则,否则一切都是虚假的……
所以沉沦者就只能沉沦,除非是像柳孚一样努力自救的,其他沉沦者谁也救不了。
至于将来柳孚会不会在心中惦记,亦或是在多少年后,反过来清剿司马家,那就是另外一个事情了。
动作快一些……司马懿说道,我们还有下一场要赶……
去哪里?司马孚问道。
司马懿抬头,北屈。
停了一会儿,司马懿补充道,那边是死饵,我们是活饵……
司马孚愣了一下,我们也是饵么?
司马懿没有回答。
先辈创造出来的荣耀,后人也同样需要努力去守护。
在司马懿心中,如果哪一天司马家的后人无法保护自家的荣耀,沦落到了被人抄家灭族的地步,那就真的是不如永坠黄泉……
……
……
中央朝堂的号令,想要真切的贯彻到地方,究竟要走多久?
一千年,还是两千年?
酒泉,是斐潜的地盘,名义上也是归于斐潜麾下统管。可是这个名义上,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难题,就像是绿毛酒跨省抓人的时候,地方律法头目是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不知道这个事情?那么这个地方知县实际上是在帮绿毛酒还是在害绿毛酒?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题目。
从华夏建立了郡县制度之后,就有不断的人在作答。
地方势力和中央抗衡的戏码,也是不断的在上演。
是这些人都不清楚那些写在了笔墨间